茫茫大海之中,七座環島之內,海底仿佛被捅了個窟窿,周圍的海水嘩嘩傾瀉而下,不知通往何處。
看不見底的深淵中,無盡魔氣滾滾而起,托起一座浮空的黑色島嶼。
島嶼邊緣,陳守讓和李古青坐在一起,看了一眼依舊對著深淵發呆的蘇清讓,輕輕歎了口氣。
自從厲殺揭開真相後,蘇清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去勸了幾次,蘇清讓卻像沒聽到一樣,隻是呆呆的看著深淵,不哭也不鬧。
可她越是這樣,陳守讓心裏越是不安,哪怕她去找厲殺大鬧一場,也好過這樣將一切憋在心裏。
“唉!”陳守讓搖了搖頭,看了看安靜修煉的李古青,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裏素質,明明跟宗門鬧成了那樣,如今卻還能靜下心來修煉。
“也不知道陳蘇蘇現在怎麼樣了……”陳守讓咕噥道,想起那丫頭,不禁有些擔心。
當日在太清宗,他擔心交起手來會傷到陳蘇蘇,便將她留在靠近邊上的位置,所以那條大蛇帶走他們的時候,將陳蘇蘇給漏下了。
“她不會有事。”李古青突然睜開眼了一句。
陳守讓驚訝的看著他,道:“我們進去的時候,門口的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個看到她和我們是一起的,事情鬧成這樣,太清宗會放過她?”
李古青神色平靜,目光卻很篤定的道:“太清宗乃名門正道!”
陳守讓有些無語,直到此刻,李古青依舊保持著對太清宗毫無保留的信任。
搖了搖頭,陳守讓也沒跟他爭論,跟這種一根筋的家夥也不清楚。
想了想,陳守讓起身朝蘇清讓走去,事情總歸還是要解決的。
“師父,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連我都不能嗎?”陳守讓在她旁邊坐下。
蘇清讓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
陳守讓原本一看這架勢,以為她還是什麼都不打算,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蘇清讓突然聲開口:“你我現在該怎麼辦?”
陳守讓一愣,什麼怎麼辦?沒頭沒尾的話讓他不確定蘇清讓指的是什麼,但隻要肯開口,那就是好事。
“你是和島主的事情,還是……”陳守讓試著問道,總要搞清楚她的想法,才能對症下藥。
“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麵對他們。”蘇清讓幽幽歎了口氣道:“以前在魔煙島臥底,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早點完成任務,然後光明正大的回到玄玉門,不想再生活在黑暗中……”
“可現在想想,這究竟算怎麼回事?師父是我生母,而她讓我暗殺的仇人,卻是我的生父……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們。”
“他們當初,可能也有自己的無奈,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不恨他們,隻是突然關係變成這樣,感覺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陳守讓正想什麼,突然察覺到周圍的魔氣劇烈波動起來,本是衝而起的魔氣,打著旋朝島嶼中心某處彙聚而去。
“這是……”陳守讓臉色微變,魔氣突然改變方向,產生的亂流令島嶼微微搖晃起來,他們所在的邊緣位置尤為劇烈。
李古青霍然站起,手裏已經握緊了飛劍。
蘇清讓也顧不上迷茫,驚疑不定的看向島嶼中央。
正當他們打算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島上的那名中年人突然驚慌失措的飛了過來。
“怎麼回事?”蘇清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