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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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外麵西湖邊的繁華漸去漸遠,朱雨深雖然也有困倦的感覺。但是他並不想閉上眼睛,他又想起了汪芹。

公交車繞了一會兒,繞到了雷峰塔後麵的街上。朱雨深看到那裏有一排子的飯店。他記起大姑姑的話——汪芹以前應該就是在這一帶打工,她在飯店幹過,還當過賓館的服務員,保潔什麼的。

隻不過,如今這裏再也不會有她的身影了。她和她那北方男人應該在此一起打拚了一段時間。然而她男人是否曾把她當作白素貞來嗬護呢?他們離雷峰塔這麼近,想到這方麵了嗎?這些疑問縈繞在朱雨深的心頭,他的思緒很亂。

朱雨深覺得,汪芹和白素貞仿佛是可以相互比擬的。許仙——應該是許仙的前世救了白素貞一命,白素貞來報恩,二人結為伉麗。雖然後來被法海拆散了,但也轟轟烈烈做出了很多大手筆的事,為世人傳揚、羨慕,他們的愛顯得很偉大。愛的結晶——許世寧,也就是白狀元,那更不得了。他們已然成為經典。

但汪芹和她男人卻為周圍人的所唾棄。這是怎麼搞的呢?其實,她的那個北方男人也是在她的危難之中、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送來救命錢,也可以是救了她一命。

這是現世中的,就他們倆個人在弄。比許仙他們一會兒前世和蛇,一會兒後世和美女更有立體感和現實感。兩個男人家的條件都是窮,家徒四壁,幾乎都需要別人來拯救。講起來,許仙救蛇是廉價的幫忙,而北方男人救汪芹花完了他以前辛苦所攢的錢,他們之間顯得更感人、轟轟烈烈才對。但是,結果怎樣呢?怎麼會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朱雨深有點猜不透。

公交車在經過一座橋時,顛波得很厲害,把朱雨深的三個同伴都顛醒了。這時,車上人少了。這一顛卻讓朱雨深眼前一亮,他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症結:女人的能量問題。想那白素貞經過千年修煉,可以是有偌大的本事。這樣一來,弄錢自然不在話下,她足可呼風喚雨,許仙就啥都不用煩。許世寧也多半由於母親的原因,成為國中一人的狀元郎。

然而,汪芹雖然也有白素貞一般的容貌,她卻是一個普通人。從知恩圖報這一點看,可見她的素質是不錯的。但你不能指望她也去呼風喚雨,去水漫金山呀。在蕪站見到她的兒子,髒兮兮的,灰頭土臉的。如若誰他是未來的狀元郎,那不扯淡嗎?國中一人哪那麼容易攤到他身上?

老馬先前也,許仙爽死了。他幾乎等同於一個吃軟飯的,等於白素貞身上的一條寄生蟲,讓男人羨慕得淌口水。但那畢竟是神話故事。類似於白素貞的汪芹,出於報恩嫁給北方家裏貧窮的侉子後,在她娘家人看來,汪芹掉到了貧窮的泥坑裏去了,必須得想辦法自拔出來,不然一輩子都將被人看不起。再,她自個兒活得也痛苦啊。

於是汪芹就走到了白素貞的反麵。白素貞是個美麗的正麵的角色,她的故事讓人津津樂道;可憐的汪芹卻自從嫁到北方以後,就一直遭人唾罵,充當了別人挖苦及嘲笑的話靶子。這都是緣自於她沒有白素貞那麼大的本事。這算什麼?人們總是希望被女人拯救,希望女人來改變世界。這要求,對女人們來也太高了吧!

回到旅社,洗洗臉弄弄,老馬他們三人的精神又好了。他們吵著要去龍井村買龍井茶帶回去。朱雨深他下午要去給親戚送身份證,這個他就不去了。話間,老馬他們就動身了。老馬對朱雨深,龍井村比較遠,他們晚飯就在外麵解決了;朱雨興的晚飯自行解決,不過可以向他報銷。標準是不超過三十元。朱雨深認為這樣也可以了。

他們三人走後,朱雨深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是下午兩點鍾。他不急著走,他把刑娥皇的身份證又拿出來看了一下。那張俊臉又在衝他微笑著,但笑得比較勉強,似乎是冷笑。他立馬把身份證塞到了包裏。

對著鏡子,朱雨深梳洗了一會兒,並在頭上噴了一點自帶的定型水。他是以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門的。

朱雨深致所以不能以坦然的心態去見邢娥皇,這主要緣自於兩個方麵的原因。

首先,近幾年姑姑家那邊的人都在傳娥皇的本事比較大,在外掙了大量的錢,據她已升至一家超大公司老總的秘書了。也就是短短幾年時間,這個丫頭基本上就已脫胎換骨了,完成了從醜鴨到美鵝的轉變。

當然,她本人的心態肯定也浮了上來,她的樣子也應該是風光無限。這難免會讓他們這些工資不高,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相形見絀。由於出身關係,朱雨深曆來不願和那些有錢的、牛哄哄的人接觸。但今之事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