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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娥皇也住口不了，她吃得還比較猛，可能是餓了。她用手指頭鉤了一下，服務員馬上湊過來了，她再要一瓶葡萄酒。
朱雨深看了一下原先那瓶，他是不情願再要。娥皇看著朱雨深那樣子就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她：“你難得來一次，我們倆又好久沒見麵了，難得在一塊吃個飯，難道不要吃好喝好嗎？噢，你是顧慮誰來買單是吧？你看你，還是以前那德性。你來杭州玩，又是幫我帶身份證過來，我會讓你吃虧嗎？”
這下朱雨深不好意思了，他解釋不管誰請客，沒必要花許多錢。
這下氣氛緩和了不少。酒和菜都有一大半下肚了，兩個人的眼神有點迷離起來。朱雨深還是不想話。
娥皇盯著他看了兩分鍾，：“實在的，你現在的樣子比以前留給我的印象要好些。你知道嗎？我媽前兩年還要把你介紹給我做男朋友，看來她對你蠻有感覺的。不過她的思想太落伍了。她的理由是你忠厚，實在，每個月也有那麼一份工資可拿。把女兒嫁給了你，他們老兩口將來老了，還有個輩在身邊聽使喚，他們算得蠻精的。
但我不是傻子啊。我睬他們個鳥！在杭州混，我見得有錢人可多了，怎麼可能看上你這樣的人呢？哎，我你怎麼偏是現在這個樣子呢？你為什麼不是一個裝窮的富家公子呢？真是那樣的話，你可以來考驗我呀。如果是那樣，你的身份揭穿以後不是很爽嗎？我遇到的有點樣子的男青年全是窮鬼，哎呀，我真暈倒了！你你為什麼不出身在富貴之家？”
娥皇的這幾句強詞奪理的話，讓朱雨深哭笑不得。他略作思考，反駁道：“你不是你見過的有錢人很多嗎？怎麼現在又遇到的男青年全是窮鬼，你這不矛盾嗎？”
娥皇：“這個你不懂。我們就是掙他們的錢。出身差的人和混得差的人怎麼能和他們比？我們不就是看在錢的份上嗎？”
其實，朱雨深早就心領神會了她是以什麼方式在掙錢。以前他接觸過的美女李露露也是這方麵的人，然而娥皇相比李露露顯得既辛辣又強悍。她的直白讓他猛地一顫。他轉過目光去看外麵的風景。
此時，暮色已經降臨了。外麵的街道上下班歸家的人們興衝衝地往回趕著，很多店麵上還掛著紅燈籠，過年的氣氛還是有一些。朱雨深估計老馬他們還沒回來，他低著頭，把那一點剩酒喝完了。等他抬起頭時，發現娥皇也朝著外麵看著。他又把目光移向外邊，原來已經下雨了。
春雨淅淅瀝瀝地灑向大街巷，來就來，去就去。街上的人們便匆忙地趕著路。娥皇的眼神顯得比較凝重，她大概是回憶起了以前的什麼事。兩個人沉默了一段時間。
這時店裏又來了一些吃客，但人還是不多。畢竟還在過年期間，城裏的人有的還在農村老家呢。
邢娥皇收回了視線：“朱雨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以前追我的一個男青年。我才來杭州那會兒，在工廠裏打工。那個男的的身材、長相都和你相似。但他比你活絡，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他們家也比較窮，和你們家差不多。所以我你們怎麼就不是富家公子呢，那樣，我就好安心嫁過去了。
他追我追了一段時間。開始時感覺新鮮，所以我也沒太在意他的家庭條件。但時間一長，跟他在一塊過窮日子我過膩了；加上我們家兩個老的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就跟他提出了分手，從此便躲著他。你猜他怎麼著？他真是吃錯藥了，幹了一件丟人丟到家的事。他竟然打印了一百多張紙，在上麵他是多麼多麼地愛我，不能沒有我，沒有我他就不能活了。他把這些紙貼在我們廠子裏外的牆上，讓人家議論紛紛，真是能夠折騰的。
但這有什麼用呢？我找到了他，坦白地告訴他：本姑娘啥時候懷疑過你的真心啊？你光有真心有屁用，給我拿來當球踢還差不多！有本事你馬上變成有錢人，那我不用講就會粘著你。
誰知這句話真刺激了他，他就去搶金店。抓到後判了十年牢。你看，這窮人還真是沒辦法。我們家本來也窮啊，日子過得真是辛酸。但自從我到這裏來上班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