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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覺得這種事例就得大肆報道,喚起眾人的愛心,讓捐與受者都各得其所。比如中國首善陳光標,他高調行善,比那些為富不仁還哭窮的富人不知要崇高多少倍!
有一次,央視播放一位八十多歲的老頭,他身體硬朗,自己下地勞作。他一輩子不舍得吃穿,所掙的錢大多數都捐給了那些貧困生或急需幫助的人了。在記者的要求下他拿出了捐助清單。厚厚的幾頁紙,少則幾百元,多則幾仟元不等。一筆筆愛心,讓人感動不已。這些事隻有宣傳得多了,才會對大眾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明星等人的那點糗事反複報道。又是今哪個人離婚了,又是明哪個人要結婚了等,反複見諸報端,讓人大倒胃口。
然而,事無巨細,媒體都能涉足也不可能。有很多地處偏僻的,沒有報導價值的事例,媒體根本就不會來。李婷婷的事也有熱心的同學打了媒體及紅十字會的熱線電話,人家每都忙得應接不暇,管不了。因為泛泛世界,經濟的發展造就了大批窮人。醫療、養老體係又不健全,這種急需救助的事例又何其多?一般來講,像李婷婷這種情況,多數都隻能靠收,看她個人的造化了。
朱雨深早就想到過這些,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行動。或許自己把這一萬元送過去,她們家的親戚等也會過意不去,從而也都借些錢給她們家。那李婷婷就有希望了。
朱雨深一口氣快步走完後麵一段路,走到了李家。進門後,發現隻有李母和李婷婷在家。他把裝了錢的信封交給了李母,:“這是一萬元。我剛買過房子,現在隻有這麼多錢。你們拿去,這是我送給李婷婷治病用的。你們再在別人家想辦法借一些,早日給她動手術。她太虛弱了,不能再拖了。”李母雙手捧著錢,眼睛立馬濕了,一時激動得不出話來。朱雨深送完錢後轉身快速走開了……
又到了雙休日。朱雨深早上一覺醒來,發現地上白了。原來是下雪了。很冷,他想多睡會兒,因為昨晚忙到了深夜。
他就又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時,已是九點多了。起床洗涮後,他想下麵條吃。早餐、中餐就這麼一塊兒解決了。麵條下鍋後,他想應該去房子側麵的菜地裏掐幾根蔥回來放到麵條裏。那塊地是附近一戶人家的。因為他們家孩子是他的學生,所以那家人客氣地過,那裏的菜任由他采摘。
朱雨深踏著雪走到菜地一看,香蔥全都淹沒在雪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的不全麵——先前單知道下雪了,門前水泥地上有雪。卻沒想到菜地裏同樣有雪,雪掩埋了香蔥。
朱雨深胡亂地在菜地上劃了幾下,卻沒能找到香蔥。但是鍋裏麵條不能等,他隻好走回了宿舍。吃著沒擱香蔥的麵條,他覺得一點不香。吃著吃著,朱雨深似乎想起什麼。他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那片衝積平原的田垠上、田裏的油菜上,以及近處的菜地裏,無一不被雪所掩蓋。
他覺得雪真可謂是廣施恩澤。無論何處,貧瘠的也好、富庶的也好;田間也好、房舍也好,雪都輕輕地蓋在了它們的身上。如果人間有如雪一般的大愛,廣施於葡伏在底下的、低層的人們,那將是多麼好的事情啊!
朱雨深正坐在後窗前發著愣,冷不防有一雙溫柔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個女性的聲音,叫他猜她是誰。
朱雨深驚得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想可能是古明秀,以前她常來他宿舍亂翻東西。但馬上心裏又否定了。因為前不久他聽,她和她那身形如水桶的男友在縣城的大房子都裝潢好了。她現在正忙著結婚的事,是不可能來這裏幹這事了。女學生們也不可能對一本正經的他這麼放肆。那是誰呢?朱雨深:“猜不到你是誰!”
由於他急於知道此人是誰,就稍許用了點力,把她的雙手瓣開了。一看竟然是李露露,想不到她竟然找到學校裏來了。
李露露臉色紅潤地:“你上次送一萬塊錢到我家去給妹妹治病,丟下錢後你就走了。我們一家人不知怎麼辦才好。後來還是覺得你也是一片好心,我們先就收下了你的錢。現在農村有合作醫療,妹妹看病的錢可以報銷百分之五十,到時再還給你。”
朱雨深:“這錢你們不用還了。你們還是抓緊籌錢給你妹妹治病吧。”
李露露:“現在錢基上籌夠了,準備後就送婷婷去市裏住院。起來多虧你那送錢給我們家。母親把你送錢的事跟別人了。事情傳開後,有的親戚家過意不去,當我們再上門去借時,他們就一口答應借些錢給婷婷治病。共借了四五家,錢差不多了。後先去市裏住院再。我初中時的一個同學還答應借一萬五仟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