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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進門後就盯著朱雨深看,看得朱雨深有點不自在。當識別了他的肩章上的鐵路標誌時,朱雨深方才醒悟,來者就是張愛玉的男朋友曾阿飆。讓朱雨深納悶的是,看到男友進來,張愛玉一聲不吭,繼續幹著活。
曾阿飆問張愛玉:“玉,這是你的客戶啊?”
張愛玉卻:“他是我的第二男朋友,地位僅次於你。”
曾阿飆聽了這話不高興地瞪了朱雨深一眼,拿了放在案板上的皮包跟張愛玉:“我馬上回單位,車子來接我去市裏總部開會。你好自為之吧。”完揚長而去。那牛哄哄的樣子,讓朱雨深大開眼界。
朱雨深看著他騎車跑遠了,才對張愛玉:“你怎麼能這麼話?我看你男朋友真生氣了。”
張愛玉嘴巴一撅,滿不在乎地:“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誰叫他上次就這樣把他們單位的女孩介紹給我呢?”
朱雨深問:“他早就來了吧,剛才幹活你怎麼不叫他?”
張愛玉:“哎喲,叫你幹這點活你都計較,真不夠朋友。要知道,自從第一次你和我聊過後,我可是經常到對麵幫你講好話。我的口才你又不是不知道,簡直是吹得雲裏霧裏,把你吹成了一個香餑餑。
現在五妹對你不錯吧?可見我比胡玉琴對你談戀愛的幫助還大。你還不趕快去買幾包糖來慰勞慰勞我,答謝一下保媒的功勞。”
朱雨深,行啊。他剛完話,發現外麵下起了暴雨。雨其實早就下了,隻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在這一刻又猛地加大了,並開始了電閃雷鳴。張愛玉看著外麵:“等雨停了你就去買。”
朱雨深想起了那個剛才騎車走了不久的曾阿飆,問道:“下雨了,你男朋友還會再折回來吧?”
張愛玉:“管他呢;他應該有雨衣在後備箱裏。淋了也活該,誰叫他貪玩!他早就來了,和我沒幾句話就一頭鑽進網吧裏玩去了。剛才是接了開會的通知,又匆匆趕回去。他懶死了。所以你拿布為什麼不叫他,我告訴你他在玩遊戲,誰打擾他,他就跟你急。平時,他除了上班在信號台子上按按開關,其他一點事都不願幹,也不會幹。
他與人聊時,要麼是吹電腦遊戲,要麼是吹什麼東西好吃,哪裏有好玩的場所,真的很幼稚!起來他比你不了一點兒,但他的知識麵窄得可憐。本姑娘沒參加過高等教育,算是膚淺的人了。但我們在一起吹牛,聊的很多人和事他竟然好多都不知道,他講話問造句就更沒水平了。”
朱雨深:“他一家人都是鐵路職工,他應該也參加過鐵路專業的高等教育吧?”
張愛玉呸了一口:“算了吧!我後來才聽他讀書時成績差得要死,是他父母找關係上的那個班。他經常在上班時玩遊戲,賭錢,聽已挨過幾次處分了。”
朱雨深對這番言語大為讚賞,他脫口而出:“言之有理。不過你現在怎麼對他有這麼多怨言呢?”
張愛玉越越激動,罵道:“不知哪個渾蛋的人把我以前談過對象的事告訴了他父母。他母親知道此事後話很不中聽。什麼她家兒子很優秀,本來就已經是屈尊在農村找對象囉,怎麼還找個不幹淨的女孩?我當時氣死了。
另外,每次我去他們家,他媽那神情,傲得跟慈禧老佛爺似的。總而言之,他們一家人都看不起農村人。實際上他們家又窮又酸,他父母和他拿的工資都不高。又不善於理財,一家人都瞎花錢,現在還擠在六十平米的房子裏。
這也是他們家剛開始時能接受我這個農村女孩的原因。我也了解過了,他們家根本沒錢為曾阿飆買新房。試問哪位市裏女孩願嫁到他們家?他們一家人這種德性,真讓人受不了。”
朱雨深:“你以前不是嫁到城裏好嗎?現在怎麼這樣?難道你不想跟曾阿飆談了?”
張愛玉:“那倒沒有,我以前的話也並沒有錯。隻不過像我們這樣的人,還能指望找到什麼好的城裏男孩嫁呢?我和曾阿飆處了一段時間後,兩個人就老是拌嘴。吵起來誰也不讓誰,話一個比一個得狠,我也不怕他以及他的家人。如果嫁到他家,我定能翻身騎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