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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間就到了月底。那是個煙霧迷朦的日子,因為連續晴了很多了,前麵也沒下過像樣的雨,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塵埃。公路上以及黃鎮的街道上更是積了一層灰塵。車子經過時,都會卷起一片迷霧,塵埃揚到半空中再飄向各個角落。周邊的店鋪,建築物或行人身上都會沾上一些。要好一會兒,塵埃才會落定。
在這樣的日子裏,如果兩不洗頭,頭發裏麵就會駐滿灰塵。同時脖勁也會很髒,襯衣領子會變得發黑。因為幹燥,讓人感到有不舒適的感覺。流過鎮上的赤水河也幾乎要幹了,隻有窄窄的一條溪流在寬廣的河床裏蜿蜓曲折地流淌。早晨和上午都有很多婦女蹲在那溪邊洗著東西。
朱雨深經過河邊時,在橋上停留了一會兒,那涓涓溪流和扭動腰肢洗衣服的女人們盡收眼底。遠處是那泛黃的柳樹林,在無風的時候,柔軟的柳枝靜靜地停在那裏。柳樹林的右邊是一片才造好的套房,粉刷一新的外牆讓人感覺很是醒目。柳樹林和房子背後的遠處是幾座大山,隱隱約約地擋在那裏。
朱雨深心曠神怡地觀望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自然界的美永遠都是美於畫家筆下的風景畫的。風景畫也好,照片也好,這些人工修飾出來的東西,隻把麵前的景象定格在了某一個瞬間。但運動是普遍的真理,一切都是瞬息萬變的。展現在世人麵前的那些樹林,那些建築。那些山河充滿了靈氣。是描摹不出來的。
朱雨深正想著。側邊卻響起了吵架聲,他用眼睛的餘光看到好像是兩個混子在買水果,與老板娘為了價格在糾纏著。他們互不相讓,額頭上曝出了青筋,臉上也布滿了血色。一會兒後,聚了七八個人來圍觀。有個老太為了搶優勢位置,而用她肥胖的身子把朱雨深撞得挪了一步。
朱雨深決定回去了。走了幾步後,聽著背後的爭論聲。他感覺渾身癢得難受,臨時決定回去洗個澡。當他大步走到通向學校的新公路上時,已聽不到背後的爭吵聲了。他想,這些忙碌的人們是無暇去欣賞大自然的美的。
新公路上幾乎沒有人,朱雨深直愣愣地向前走著,幾乎沒有一絲憂傷。但這個陰本該是他憂傷難過的日子,因為今是謝五妹定親的日子!想必她那鄰縣的對象江風和他的家人早已到了她們家了。這時間,她家請來置辦酒席的廚師們應該已經忙得團團轉了。她家裏也應該全是人,他們或坐著喝茶、吃著瓜果,或站著抽煙、聊。孩子們應是滿院子亂跑,嬉戲著。
因為大凡做喜事時。孩子們有吃有玩,他們當然是最開心的。眾人都充滿期待,等到鞭炮一響,就開席了。雙方的家長,因為各自得到了所需的東西,而且他們又是眾人矚目的對象,應該是在紅光滿麵地應酬著。江風因為是遠道而來的男主角,更應是受女性們的青睞,她們會以各種眼神打量著他。
至於謝五妹——他想象不出此刻她的臉色是怎樣的。朱雨深想:自己真是個麻木的人,謝五妹今日定過親後,據她很快就會嫁過去。這一切就如在剜他的心一般。雖然很痛苦,但他卻隻能在此淡然地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