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旦抬頭看向門口,隻見一名留著寸胡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的穿著普通,胡須和頭發卻是經過了精心打理,可是五官卻顯得如此普通,甚至讓王旦有一種丟進人群轉眼就忘的感覺,可是王旦卻對來人還是有些熟悉,有種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名男子的感覺。
倒是一直在吃東西的朱燃看見來人,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下意識的挺了挺腰。
“寧大人,這麼點事竟然勞煩大人你親自過來了。”朱燃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忌憚。
聽到這個名字王旦此時才回想起來,自己在朝會之上見過這名男子,這不是刑部尚書寧越。不過此人和其他一些朝會之上的大臣不一樣,那幾次爭吵和打鬥之中寧越是極少數的幾個沒有參與的官員,他一直都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那時候王旦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後來才打聽到這是寧影和寧弈的父親。
“陛下都親自過問了,而且還是你家開的醉仙樓出的問題,這能是問題嗎?你覺得呢?”寧越卻是非常輕鬆的走了進來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著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地上那個沾滿血汙的人頭和王旦。
此時王旦才有機會第一次仔細的觀察這位刑部尚書,據此人也是女帝親手提拔上來的一名官員,個人能力也是讓人信服的,看看他家裏那不讓人省心的兩兄弟就知道家族實力絕對不弱。
可是王旦卻發現寧越是目前他所接觸過的翼族裏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之一,他不像石聽風,林翼明,朱翼炎等人各有自己的性格和特點,基本上隻要見過一麵就會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如果一定要寧越給王旦留下了什麼印象,那就是沒有印象,寧越是一個能讓人忽視他存在的人。
聽聞寧越的話,朱燃直接反駁道:“不是我家,我可是破出家門的人,那個老頭子都不承認我是朱家的人了,少拿我跟他們相提並論。”
對於朱燃和朱家的糾葛寧越顯然是爛熟於胸了,對於他的話也是淡淡一笑,絲毫不在意的繼續道:“隨便你了,不過這次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想不到連朱家的酒樓掌櫃都是奸細,你這空明城還有多少人是奸細?整個鳳國還有多少奸細?整個翼族還有多少奸細?”
朱燃沉默了下來,倒是王旦此時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寧大人?容我問一句,我還是沒有聽明白到底什麼意思?怎麼掌櫃的就是奸細了?他不是翼族人嗎?你們又是如何判斷他是奸細的?”
對於王旦的提問寧越仍然是一副淡然的神色緩緩道:“誰規定翼族人就不能是奸細了?至於如何判斷他是奸細,你就要問朱燃呢?我可不在現場。當然,王大人現在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去問陛下應該也沒有問題的。”
今這從出門到現在女帝的心情可真的是非常不好,寧越此時還鼓動王旦去問女帝,這不是坑他是什麼,其心可誅啊。
王旦看向朱燃,朱燃才不信寧越一句不在現場這種借口,十多年朱燃就有所耳聞此人的厲害,不然女帝不可能提拔他,即便不在場,他此時既然來了,光是看看現場應該就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朱燃拿起桌上已經空了的酒壺,傾斜而下倒出最後的幾滴酒液,用手指輕輕沾了幾滴拿到寧越的麵前。
寧越的鼻子微微聳動了兩下,然後輕笑著道:“詭毒!看來還真是下本錢啊,就是不知道是針對陛下還是……”
著寧越的目光就看向了王旦,王旦心中一跳,不會這個毒是給自己下的吧,要知道女帝是出了名的不太愛喝酒,所以這個毒還真可能是給王旦準備的。
“能這麼短時間就準備好,看來他們準備的很久了,陛下的身體他們恐怕也不知道詭毒能不能起效,不過王大人的話,恐怕幾息之間就要準備棺材了,就算陛下再身邊恐怕也無能為力。如此看來王大人還真是被一些人忌恨在心啊,恐怕也不想看見一個普通人族進入我國朝堂啊。”寧越看見王旦那個鐵青的臉色,繼續惡趣味的著。
雖然王旦不知道這個詭毒是什麼樣的毒藥,但是能拿來給女帝試藥,絕對足以證明這個毒的霸道。
已經被查出什麼毒之後,王旦才發現朱燃沾染了詭毒的手指已經微微的發黑了,還有向整個手掌蔓延的趨勢,不過朱燃的手指之上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忽然冒了出來,隨著一陣燃燒,頓時房間內一股惡臭味冒了出來,幸好此時門窗大開,通風良好,一陣風之後就消退了。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王旦光是聞到這個氣味就已經頭昏腦漲不,還有些胸口發悶,惡心幹嘔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