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使自己當場死在大夫們的手裏,衛成公隻好聽從寧俞的勸說、自動流亡了。他將國政交由同母兄弟公子武,自己則逃到一個叫“襄牛”的邊邑,以便隨時複位或者逃跑。這樣一來,衛國暫時擺脫了戰禍,而晉國的注意力也轉移到曹國那邊去了。
二月底,晉文公從斂盂回到中軍,晉軍也完成了圍攻曹國的準備工作。曹國大夫僖負羈受命出使晉軍,晉文公破例以一個朋友、而不是國君的身份接待了他。
當兩人結束了朋友之間的對話、而僖負羈把曹共公的信件拿出來時,晉文公就收起笑容,指定欒枝和他會談,然後離開軍帳。僖負羈隻得將曹共公的信交給欒枝,再由欒枝呈予晉文公。
曹伯在信中表示了進行和談的意願,但是晉文公命欒枝對使者說:“寡人君當年路過曹國時,曹襄(曹共公的名字)沒有以禮相待;寡人繼位時,他也不派使節來祝賀;晉國派出使者希望和曹國結為友邦時,他又拒絕了,所以現在晉軍才來到這裏。如果曹人真心希望結盟,為什麼直到兵臨城下時才提出來?所以曹伯不是真心想要結盟。
“晉國不會強迫曹國,晉三軍也不是來聽曹襄廢話的;軍士們是來懲罰、而不是來威脅曹國的。所以你們還是做好抵抗的準備,無論誰輸誰贏,都不用再談了。”
僖負羈說:“既然如此,那麼就在戰場上見,曹叔振鐸的子孫是既不怕威脅也不怕戰爭的。”說完他就離開了。
由於晉國不肯和談,雙方就沒有任何退路了。曹國雖小,城池卻很堅固,城內人口眾多,武器糧食充足。
晉軍開始發動強攻,晉軍利用雲梯,衝城車及當時能夠製造出來的一切器械沒日沒夜地攻城;曹人則頑強地防守,利用一切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回擊敵人。戰鬥進行得異常慘烈,曹人還經常發動夜襲,燒毀和破壞敵人的攻城器械。
一旦城牆被挖塌了,雙方就進行反複爭奪;夜晚有時出現短暫的寧靜(因為下雨或者其它原因),雙方就趁著難得的機會休息一下,曹人抱著武器睡在城上,晉人則抱著武器睡在城外。
戰事膠著,看不清未來,晉人的心開始焦躁起來,進攻越來越猛烈,損失也越來越大。曹國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死傷越來越多,武器越來越少,很多民房都被拆毀,木料用來生火做飯,殘骸則被運到城上以對付敵人的進攻。
晉國的攻勢減緩了。不久,曹國人組織了一支夜襲隊,隊伍在夜間悄悄溜出城門,企圖破壞敵人的攻城器。但是晉軍的警惕性極高,巡邏兵馬上發出警報,大量士卒們立即趕到現場把敵人擊潰了。
曹人在逃回城裏的過程中被追擊者趕上了,晉軍士卒們衝進城門與防守者展開血腥格鬥;將領們得到軍報後立即率部前去支援。但是為時已晚,曹國人已經關閉城門,截斷了城裏晉卒的歸路。晉文公大怒,下令全力攻打那座城門,但是換來的卻是更多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