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
我大雪天穿著單衣單褲在太學門口cosplay濟公,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個絕世高手嗎?!
老頭很鬱悶。
他在冰天雪地裏躺了小半個時辰才等到有人來報到,本以為學生們會畢恭畢敬地跟他打招呼,沒想到第一個學生就如此不配合。
你多少也要懷疑一下吧?!
齊道天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這老頭。
他懷疑,這老頭的腦子有點毛病。
“大冬天穿著跟濟公一樣躺在太學門口,心裏還想著讓人家猜你是個高手……”齊道天暗自搖頭,“有這個閑工夫,逛逛百花樓不好嗎?”
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在經過短暫的安靜後,老頭緩緩起身,抽出了一枚令牌。
“老夫並非太學院士,自然不必按律著裝。”老頭深吸一口氣,“禮部侍郎,太學武院客卿,何丘。”
齊道天嘴角抽動幾下,就看到這老頭一把拉起藤椅,折好夾在腋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此地。
背影有些落寞。
……
“自青雲國立國以來,太學建立已有六百餘年的曆史……”
太學廣場內,講壇之上,太學祭酒陳輝捋了捋胡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場中弟子坐得端端正正,聽校長介紹學校曆史。
畢竟大部分人都出身世家,在禮儀方麵要求極為嚴格,沒有一人流露出疲憊的姿態。
陳輝看著台下的弟子,嘴角不知不覺間勾勒出一絲冷笑。
“好了同學們,剛才跟你們講過了學校曆史,下麵我來跟大家講講我校出過的著名人物……”
眾人聞言一愣,不過還是打起精神,認真聽陳祭酒講話。
一個時辰後。
“二百年前,青雲國大旱,地主豪強兼並強占土地,民不聊生,時丞相塗漢東推方田均稅法,鐵腕固社稷……”
陳祭酒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開始講解各曆史人物的功績來。
太學選拔嚴格,但場中也有三百餘名學生,此時已近中午,不少人開始坐不住了。
太學廣場角落裏,佇立著兩道人影。
“何兄,你看今年的這批新生,有幾人是可塑之才?”一名身穿長衫的老者開口問詢道。
在他麵前站著的自然是禮部侍郎何丘,不過此時的何丘一身正裝,倒顯露出幾分當朝大員的氣度。
“這才剛到正午,自然看不出什麼。”何丘露出一絲微笑,看向不遠處的學生們,不過當他看到某人的身影後,臉一黑,便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長衫老者從袖子裏取出一柄折扇,扇麵展開,輕輕揮了起來。
在他身邊,擺放著一張顏色暗淡的古琴,桐油脫落斑駁,很是老舊。
老者緩緩坐下,伸手搭在了琴弦之上。
何丘麵色嚴肅起來,老者提起一口氣,撥動了琴弦。
“錚……”
講壇之下,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傳到了眾新生的耳中,齊道天眉頭微微一挑,仔細聽了起來。
琴聲嘶啞依稀,時有時無,像是老舊的風箱一般,在耳邊縈繞,令人頗為煩躁。
“應該是某種粗淺的音律之道。”齊道天作出判斷,“琴音內蘊修為,可幹擾修士神魂,也勉強算是觸及音律之道了。”
琴聲綿長,斷續不絕。起初,場中新生還能保持鎮靜,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都心煩意亂起來。
漸漸地,有人坐不住了,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皺起眉頭。
“陳祭酒怎麼這麼多廢話?”少年人心中腹誹,朝陳輝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華公子慶生,我還得趕去喝幾杯呢。”
少年人越想心中越急,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在自己大腿之上用力錘了幾下,一臉焦急地看著校長大人。
除了他之外,也有不少學生抓耳撓腮,焦躁不安起來。
不遠處的何丘雙眼微眯,將這幾名學生的相貌一一記下。
“畢竟是少年人,性子活躍,何兄也不必苛求。”
不知何時,長衫老者睜開了眼睛,轉頭對何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