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那個蠢貨早就被老子殺了!”勁裝大漢仰天大笑,他的麵容變化,竟變成了另外一張臉,“此地乃是我森羅殿道場,豈是爾等能夠覬覦的?”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傳來,竟是一名神藏境修士發出,他胸口被一杆大槍洞穿,出手的正是三名神藏境修士中的一人。
“蕭東,速戰速決!我們身上的血煉符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持槍修士將那名神藏境修士的屍體丟在祭壇之上,朝勁裝大漢喊道。
勁裝大漢麵色一凜,他與那名神藏境修士能在此地恢複部分速度,正是依仗這血煉符,倘若血煉符失效,那他們的辛苦都將付之東流。
“臭小子,該你了!”勁裝大漢獰笑著朝齊道天走來,“你的那柄長刀,也該歸我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命來拿了!”齊道天一聲長嘯,蹲下身去,抓住了嬌小少女的那柄拂塵。
拂塵發光,將齊道天的身體籠罩,他雙足發力,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祭壇跑去。
“攔住他!”神藏境修士大喊,可惜為時已晚。在拂塵的加持下,齊道天的速度也隻比他們慢上一線,等勁裝大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那盤血食麵前。
一團拳頭大的肉塊,晶瑩無比,宛若紅水晶一般,被齊道天硬生生塞入口中,直接煉化,豐沛無比的血肉精氣湧入齊道天四肢百骸,令人神清氣爽。
而在眾人看來,齊道天的速度驟然提升,似乎無峰山對其的壓製又減輕了許多,他現在的速度已經和勁裝大漢等人不相上下。
“果然,這無峰山對修士肉身的壓製,主要在氣血上,氣血提升,肉身力量就能增強,對無峰山的‘勢’的抵抗力也會大大提高。”
勁裝大漢向齊道天跑來,齊道天毫不猶豫,抓起一大塊血食朝著羅彬的方向丟出,而後一拳打向勁裝大漢。
“砰——”
齊道天氣血如虹,生生不息,一拳打在勁裝大漢身上,將勁裝大漢打的踉蹌倒退。
“咚!咚!”
齊道天邁步走向勁裝大漢,他的氣血太充沛了,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蠻象踏地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這時,那名持槍修士雙足發力,飛速趕來。齊道天毫不猶豫,抓起一塊血食,猛地扔向剩下的一名神藏境修士。
那名神藏境修士眼前一亮,吞下血食,頓時氣血爆發,速度驟然提升,竟追上了持槍修士,與之糾纏在一起。
而另一邊,剛吞服過血食的羅彬也掙脫了束縛,前去支援那名神藏境修士,兩人一同拖住了持槍修士。
砰地一聲,齊道天再度逼近勁裝大漢,與之碰撞在一起,將勁裝大漢打的吐血橫飛。
“你不是想要我的刀嗎?來拿啊!”齊道天抽出長刀,一刀斬向勁裝大漢。
“鏘!”
勁裝大漢取出一根狼牙大棒,擋住了齊道天的攻擊,借機倒退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身上傳來一聲悶響,周身氣血澎湃,再度沸騰起來。
“區區凝竅境,也敢造次!”勁裝大漢怒吼,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用了某種燃燒本源的禁術。
齊道天抬手,無名法訣流轉,體內氣血如同火山口一般旺盛,迎向了勁裝大漢。
兩人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雙雙倒飛出去。
齊道天一躍而起,放聲大笑道:“神藏境,不過如此!”
“大焚手!”
勁裝大漢怒吼,一個巨大手印在空中凝聚,帶著熾熱的火焰,砸向齊道天。
砰地一聲,齊道天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手印,翻倒在地,被火焰包覆。不過下一刻,火焰熄滅,齊道天鬼魅般站了起來。
勁裝大漢不過神藏境,這個境界的修士,修為還算不得高深,無論是調動法力還是施展戰技,都對氣血有極大的依賴。即便施展劍氣、刀氣,都要依靠氣血催動。
所以,勁裝大漢空有神藏境的法力,卻因為氣血不足而大打折扣,一式“大焚手”也隻是徒有其表,壓根沒有傷害。
齊道天緩緩站定,看向勁裝大漢,一縷青煙從勁裝大漢胸口處飄出:“你那張血煉符,已經失效了吧。”
說完,齊道天取出長刀,一步一步走向竭力掙紮的勁裝大漢,刀芒閃過,一顆頭顱飛起,濺起大片血花。
“依仗外物,果然不是正道。”齊道天收刀,看向勁裝大漢的屍體。
羅彬那一邊,兩名神藏境帶著一名凝竅境修士的對決也落下了帷幕。
勁裝大漢的夥伴,那名來自森羅殿的持槍修士血煉符失效,被當場格殺,森羅殿的陰謀宣告破產。
忽然,齊道天隨意一瞥,微微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流淌在祭壇上的勁裝大漢的血液竟然消失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齊道天頭舔了舔嘴唇,毫不停留,轉身就向山下跑去。
“嗡——”
祭壇震動發光,一刹那間,無峰山的壓力消失,所有人都恢複了行動能力。
“祭壇有變!快跑!”
齊道天催動氣血,聲音傳出很遠,他化作一道虹光,眨眼間就來到了席墨一行人麵前。
“跑!”
不需要齊道天多說,席墨一行人催動法力,飛速向山下跑去。
不過數十息時間,齊道天等人就越過了千米距離,就在他們離開無峰山的一刹那,一股滔天殺氣爆發了!
無峰山頂,神像發光,祭壇震顫。以神像為中心,一個巨大法陣浮現,將整個無峰山鎮壓,無數陣紋亮起,旋即飛快閃爍起來。
“此地有殺陣!”
一名修士大喊,而後拚命向山下跑去。不過為時已晚,一道劍氣突兀浮現,將他斬為兩段。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道又一道劍氣射出,橫掃這裏,將此地覆蓋。
隻一瞬間,就有數十名修士隕落,身體崩碎,化為血泥。
劍氣橫掃,無物不摧,成片的慘叫聲響起,淒厲無比。這裏的劍氣太過強大,眾修士根本無法抵擋。
“當”的一聲,有修士祭出護身寶物,卻被劍氣斬開,連同那名修士一齊被打得粉碎。
另有數十名修士聯手,共同對抗殺陣,成片法光亮起,無數法術被施展出來,卻最終湮滅在劍光之中。
“啊……”
一道劍氣斬向那名神藏境修士,神藏境修士堪堪避過,卻又有千百道劍氣飛來,縱橫交錯,織成了一張劍氣大網,將他生生絞殺。
替死符發光,試圖將他轉移出去,不料無峰山周圍陣紋閃爍,竟將替死符生生鎮壓,使之失效,這名神藏境最終慘死。
大片大片的血花濺起,灑落在無峰山上,成片的修士倒下,化為血骨。
“不……”
一名修士發出不甘心的怒吼。他距離無峰山外圍隻有數丈遠,眼看就能逃出生天,一道劍氣射出,將他的身體洞穿,當場橫死。
數十息後,殺陣停止運轉,無峰山上數百修士全部命殞於此,隻留下一地血骨。
天陰山外。
一頭神獸,背生雙翼,形如駿馬,呼吸之間有雷光湧出,聲勢駭人,正是禦天宮的那頭神駒。
它身後拉著一架寶輦,寶輦懸浮,離地一尺,周圍有神光流轉,將其籠罩在內。
寶輦周圍站著二十餘人,正在談論著什麼,忽然之間,眾人心有所感,一齊朝天陰山看去。
無峰山上有大陣浮現,將整個山體都籠罩在內,向下射出道道劍氣,將無峰山化作人間煉獄。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一名白袍青年微笑道。他依靠在那頭神駒身上,撫摸著身旁的寶輦,看向無峰山。
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名男子皺眉,他身背長刀,一股濃烈的煞氣從其身上傳來。此刻這名男子轉身,看向白袍青年。
“匡玉,你什麼意思?”背刀男子開口,直視白袍青年。
被稱為“匡玉”的白袍青年冷笑,他本來相貌英俊陽光,此刻冷笑起來,竟有幾分猙獰之色:“我什麼意思,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還請禦天宮的道友給我等一個解釋。”一個身穿僧袍的女子走來,這女子手握一串佛珠,容貌清麗,正是小和尚的師姐,了善尼姑。
匡玉冷然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然以為此地有他們的道場,還妄圖溝通邪神,我隻不過是幫了他們一把罷了。”
“這就是你誘導他們將那座山的古陣引動,令所有無辜修士都葬送在那裏的原因?”背刀男子沉聲問道。
“道友此舉未免有傷天和。”了善尼姑也皺起了眉頭,匡玉引誘邪道修士,害死數百人,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嗬。”匡玉輕笑,他沒有回答背刀男子的話,而是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物品來,此物形似一塊斷碑,通體黝黑,上麵還帶有斑斑血跡,很是刺眼。
此碑斑駁古老,流露出一種歲月的氣息。最為詭異的是,碑體之上的血跡竟像剛濺上去的一般,帶有絲絲活性,新鮮無比。
背刀男子和了善不再言語,他們也發現了此物的奇異,眼下都盯著匡玉,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匡玉取出一支香來,此香長約半尺,通體赤紅,與尋常的香大不相同。他神色嚴肅,手指輕撚,一點神火出現在他的指尖,將這支香緩緩點燃。
一縷灰白色的煙氣溢出,環繞那塊碑石向上飄起,在空中盤繞,最後竟化為人形。
匡玉向人形煙氣鄭重一拜,人形煙氣移動,向匡玉身後一指,而後散開,重新化作灰白煙氣,向匡玉身後飄去。
“這是……盜天香?”背刀男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匡玉點頭,神情嚴肅:“正是盜天香。”
“相傳盜天香乃是貴宮密藏,每百年才能出產一根,珍貴無比,沒想到竟然在此地被道友用上了。”了善尼姑開口道。
“不錯。”匡玉點頭,“盜天香可尋龍點穴、探尋遺跡,其中的極品甚至能盜取天機。無論隱藏的多麼深,隻要有跡可循,盜天香便能指點我等,尋其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