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牆壁,心中都有些擔憂。
“顯然,這道劍痕的主人修為深不可測,隻是他破壞掉壁畫後,又出手抹去劍意……難不成是為了防止日後有人進入,卻被劍意所傷?”蕭平等人繼續分析道,“隻是他為什麼這樣做呢?”
“或許抹去劍意的是此地的主人呢?他與劍痕的主人發生大戰,戰鬥餘波將此地的壁畫毀壞,此地的主人隻來得及將劍意抹去,卻來不及修複壁畫,所以才會出現如此情況。”林千音突然開口,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齊道天搖頭,並不認同這種觀點。倘若是戰鬥餘波波及,那為何隻有壁畫上有劍痕,而地麵上沒有呢?這顯然解釋不通。
而且,既然能抹去劍意,為何不把這劍痕給一柄抹去呢?
眾人心懷疑惑。,繼續前進,穿過甬道之後,一個足有上百米寬的地穴,出現了在眾人的麵前。
一座大陣浮現,阻擋了眾人的腳步,但大家都有修為在身,目力遠超常人,自然能將地**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地穴寬闊,從甬道到地穴最深處足有百丈,裏麵設施簡單,隻有有幾張石桌石椅,以及人頭那麼大的夜明珠懸掛在地**,將地穴照亮。
最令人震驚的是,地穴兩側插著許多殘缺的兵器,數量極多。雖然兵器殘缺,但仍有一股凶煞之威向眾人襲來,仿佛它們都曾飲過無數鮮血,斬殺過無數亡魂一般。
再向內是一張供桌,桌子下擺放著三個蒲團,灰撲撲的,看不出什麼奧妙。桌子上有十根金羽,每一根都有一尺長,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眾人心中了然,這十根金羽,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機緣!
“想必大家也應該明白了,此地傳承應是鯤鵬所留,那十根金羽便是烙印有鯤鵬傳承的東西,不過想破此陣法絕非易事。”匡玉觀察片刻後,沉吟道。
他看向眾修士麵前的陣法,眉頭微微皺起。大陣極為繁複,其中更是有幾道他從未見過的陣紋,以他們這群弟子現在的造詣,不要說破解此陣,就連看都看不懂。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供桌之上的十根金羽,眾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很有可能,這十根金羽乃是鯤鵬身上的聖羽,一旦得到,稍加祭煉便是一件絕世法兵。
“匡師兄,你快看那兒!”忽然,一名禦天宮弟子喊道。匡玉聞聲看去,卻發現大陣的一角殘缺,有一個豁口出現在那裏,竟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紛紛靠了過去。這才發現此大陣殘缺,一條通道被人開辟出來,直接通向地穴之內。
“這通道是何人開辟?竟然將此陣生生打穿!”有聖地弟子驚呼道。
齊道天朝大陣的缺口看去,發現那裏的陣紋被人切斷,斷紋極為整齊,竟是開辟出了一條丈許寬的路徑,筆直地通向地穴。
眾修士遲疑,見識過此地的古怪後,所有人都謹慎起來。
就在這時,禦天宮的那名白裙女子蓮步輕移,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白裙女子開口道:“在下持有一件秘寶,可護自身無恙,諸位道友不若跟在我身後,一同進入地穴。”
“聖女不可!”匡玉皺眉,攔在她的身前,麵露緊張之色。
白裙女子搖頭,匡玉正要再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嵐瀟聖女不必以身犯險。”了善開口,“我師兄‘諦’也隨我等進入了此地穴,隻需使其監聽地動,便可判斷有無危險。”
“這名諦道友可是那尊白象?”嵐瀟聖女一雙秀氣的眉毛微微挑動,問道。
“正是”了善微笑點頭,“諦聽一族本是妖族一脈,二十萬年前曾遭受劫難,幸得我佛搭救,這才免去滅族之災。
其族長感念佛恩,立下甘為坐騎三千代的大願,如今大願雖然早已實現,但諦聽一族仍與我大梵寺交好,諦師兄又頗有佛緣,便被我師叔收在座下。”
說罷,了善取出一件紫金缽盂,法力催動,一頭小山般的白象便被被她放了出來,正是她口中所說的“諦”。
白象氣血雄渾旺盛,能口吐人言,向眾人行禮,而後它扇動門板大小的雙耳,探察起來。
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後,白象停止扇動,點頭開口:“此地陣法皆被破去,諸位道友可放心進入。”
了善點頭,而後手持那隻紫金缽盂,率先向通道內走去。白象身體縮小,化為一米多高,跟在她身後。
嵐瀟聖女向後看了一下眼,眾修士急忙跟上,向地穴衝去。
不過數息時間,眾人便衝出了通道,三十餘人身形閃動,衝向那座供桌。
“各憑實力,共爭機緣!”
幾乎是與此同時,匡玉一聲長嘯,一掌打向不遠處的蕭平。
“轟!”
蕭平出手,與匡玉碰撞在一起,此地發生爆炸,掀起巨大的衝擊波。二人實力相近,纏鬥在一起,邊打邊向地穴深處靠近。
嵐瀟聖女則是與了善發生了戰鬥,嵐瀟聖女手握聖劍,一身長裙飄舞,蓮步輕移,宛若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但她每一次出手都帶有淩厲的殺機。
了善雖然年齡不大,卻很是沉靜,她口誦佛號,一朵又一朵金蓮在她身後浮現,擋下了嵐瀟聖女的進攻。
一聲輕叱,了善張口吐出一方金色大印,呼嘯著向嵐瀟聖女鎮壓而去,嵐瀟聖女秀眉輕挑,一張玉碟被她祭出,打向那方大印。
“轟”的一聲,大印裂開,玉碟也出現了幾道裂紋。二女受到反震之力,嘴角溢血,同時向後退去。
“咚!咚!咚!”
白象現出原身,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嶽一般,向一名禦天宮弟子撞去,這名弟子躲閃不及,筋斷骨折,被生生撞飛出去。
數名弟子趕來,天刀門弟子與禦天宮弟子聯手,鎮壓白象,白象嘶吼,象鼻如鐵樁一般,朝幾名弟子橫掃過去。
而齊道天等人並不屬於三大聖地,一時間沒能找到對手。
前方戰況激烈,他們也無法穿過,隻能在眾修士之間遊走。
但是站在原地不動手又說不過去。
畢竟來都來了。
於是,“砰”的一聲悶響,齊道天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一名禦天宮修士身後,將他一拳打飛出去。
而這名修士的對手,一名大梵寺的僧人,則是一臉驚詫地看向齊道天。
你是誰?你哪兒來的?你想幹啥?
“阿彌陀……”
話音未落,齊道天猛然躍起,無名法訣流轉,一腳踏在那名僧人胸口處,將他踹翻在地。
“咳,咳。”
這名僧人隻覺得胸口上如同一柄千斤大錘砸落一般,不由得眼冒金星,而後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阿彌……”
“嗯?還沒暈過去?”齊道天皺眉,轉身一掌打在了僧人的腦門之上,竟發出刀兵交錯之聲。
“佛門煉體法門果然名不虛傳,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齊道天大為佩服,一手扣住這名僧人的肩膀,一手不斷向其光滑鋥亮的腦門拍去。
“阿彌……”
“當!”
“阿彌……”
“當!”
“阿……”
“當!”
隻要這名大梵寺的這名僧人開口,齊道天就會揮手拍下,就像敲鑼一般發出當當之聲。
僧人眼冒金星,口不能言,他終於體會到了“木魚”每天被敲的感受,齊道天接連數下,將他打得昏死過去。
“阿彌您奶奶個腿!”
這是這名僧人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砰!”
齊道天轉身抬手,將一團飛來的黑影擋下,隨後便將這團黑影提了起來。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黑影掙紮,卻是那佛子了真小和尚。他見自己的師兄被齊道天打暈,試圖前來助陣,沒想到卻被齊道天“活捉”了。
“嗖”的一聲,一張符紙從小和尚袖口飛出,如同一道金箭一般射向齊道天,齊道天嗬嗬一笑,張口吐出一道劍氣,將符紙擊落。
“你修為太低,進入很容易受傷的。”齊道天慢條斯理道。
登過天梯後,了真小和尚的修為隻有靈溪境中期,這種修為參加戰鬥,在此地無異於送死。
“不要你管!”小和尚掙紮,向齊道天手腕咬去。
齊道天嘴角抽搐,反手一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小孩子要聽話!”
“我不!”
“啪!”
“還敢頂嘴!”
“你憑什麼打我!”
“啪!”
……
持續的“啪啪”聲響起,直到小和尚痛哭流涕,保證不再參戰後,齊道天這才把他放了下來。
“打小孩子我不會用力,打你們就不一樣了。”齊道天看向不遠處的幾名修士,衝了過去。
無名法訣流轉,齊道天身體如同一頭蠻象一般,向一名聖地弟子衝撞過去。
這名聖地弟子剛剛解決掉自己的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被齊道天生生撞飛,砸落在岩壁之上,昏死過去。
而莊羽和林千音也沒閑著,二人聯手,專門敲黑棍、撂黑磚,不一會兒就有四五名弟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吼——”
白象嘶吼,周身氣血翻湧,揮動象鼻將一名聖地弟子砸翻在地,它以一敵四,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齊道天催動無名法訣,他體內的氣血如同大江大河翻湧,發出隆隆之聲,向白象衝去。
“吼——”
白象怒吼,它揮動象鼻掃開周圍的弟子,人立而起,兩根粗壯的象腿猛然踏向齊道天。
象足比磨盤還大,如同兩根巨木一般,沉重無比。齊道天腳踏地麵,揚起雙臂,生生接下了這一擊,轟隆一聲,他身體一沉,半截大腿沒入了堅硬的岩石之中。
“轟!”
齊道天雙臂發力,白象小山般的身體被他抵住,而後直接將它掀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好強!”一名聖地弟子心中大為震撼,有些難以置信。
這名弟子是此前與白象戰鬥的幾人之一,深知白象肉身之力的可怕,然而此時白象卻被一個人生生掀倒,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嘭”的一聲,齊道天脫身而出,他身體躍起,朝白象龐大的身體踏去。
白象身體驟然縮小,化作一丈高,避開了齊道天的攻擊,而後它揮起象鼻,砸向齊道天。
象鼻重逾萬鈞,白象氣血沸騰旺盛,有淡紅色的血氣溢出,縈繞在象鼻周圍,竟讓空氣發出爆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