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薄暮,韓瀟在一家酒樓中要了壺酒和四色小菜。此時的他心事重重,一壺酒喝了大半,菜品卻是未曾動過。他見探聽不出什麼眉目來,便招呼小二結賬。
韓瀟方要起身離去,忽見酒樓中走入二人。
韓瀟見這二人甚是麵熟,隨即想起他們正是自己初到成都時遇見的胡得勝與樊離宣,當時二人亦在酒樓中高談闊論,自己與江婉參加那除魔大會亦是從他二人口中得知。由此,韓瀟便決定聽一聽他們又會談些什麼,當下又向店小二要了壺酒,拾起筷子來,方始去夾那一直未曾動過的菜肴。
胡得勝與樊離宣坐的位置與韓瀟隔著三張桌子,韓瀟運氣凝神,卻也聽得清他們交談的言語。
胡得勝先開口說道:“樊老弟,這幾日在你堂兄家吃得可是習慣?”
“多謝胡大哥關心,這川菜與滇菜雖有相似之處,畢竟烹法不同,出門在外也顧不得這些了。”樊離宣說道。
“我知你食不慣川菜,所以便選了這處專做滇菜的酒樓來為你踐行。”胡得勝說道。
韓瀟心道,原來那樊離宣要回返雲南了。
樊離宣說道:“多謝胡大哥!轉眼便到了歸期,相聚時日無多,與大哥分別實是不舍。”
二人又寒暄數語,隻聽胡得勝低聲說道:“沒想到,真被那個冷文成給說中了!”
韓瀟不禁一怔,心想,五師兄難道來了成都?可隨後想起,當日在太一觀中,江婉向他二人報了冷文成的名字,又說自己會大鬧太一觀,本是想與他二人玩笑一番,未曾想那話卻應了驗。
“胡大哥,那冷文成可是什麼來頭?”樊離宣問道。
胡得勝搖頭道:“這……我當真是忘得一幹二淨,他見了我這等熟識,我本應該記得才對……是江西鐵竹拳冷家的弟子……還是漢中快劍十三郎的徒兒……”
韓瀟見他凝神思索,不禁好笑,隻覺五師兄雖未入江湖卻已難倒了一位武林中人。
“這卻不甚重要,”樊離宣說道,“隻是不知這冷文成如何得知韓瀟與江婉會去那太一觀。”
“那冷文成看著雖然滑頭滑腦,卻不似是魔教中的人物啊,按說不應該知曉韓瀟與江婉的行蹤才是。”胡得勝輕聲自語道。
“這是自然,魔教的人又怎會識得胡大哥你?”樊離宣悄聲說道。
胡德勝連連點頭,又思索了半晌仍是毫無頭緒,於是說道:“這也不用去想冷文成是如何知曉的,那一夜你也看得清楚,韓瀟武藝絕倫,這許多少林武當的高手都沒擒得住他,江湖傳言韓瀟得了太玄經,看來此事不假。”說到這裏,胡德勝已將聲音壓得極低。
樊離宣也低聲說道:“我亦聽過太玄經的事,韓瀟又是如何得到這武學至寶的?”
“這卻不知,也許和魔教有所關聯吧,”胡德勝搖頭道,“不過這太玄經當真厲害無比,韓瀟用經中的劍法連敗武當七星劍陣和少林羅漢陣,天下間除了幾位絕頂高手外,還有何人有此能耐?”
韓瀟聽了這話卻是心中苦笑,隻因他體內無名真氣的緣故,雖習練了太玄經中的口訣,卻隻能把無名真氣緩緩從丹田內引出,化為己用,而無法另行習得經中的武學,不免心想,世人都以為我練成了太玄經,誰知經中的武學我無法練成,卻隨石頭大師學到了無相神功,若自己當真練成了太玄經所載的內力,加之無相神功的絕學,或可與太行山上的黑衣人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