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從後麵走了上來,攔住了準備繼續安慰對方的嚴丹,示意他後退。然後一邊扶住童珊珊,一邊衝著麵色鐵青的桂之榮使眼色,安慰童珊珊道:“好的,你是隊長,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接觸到杜霖溫暖的手掌,聽到杜霖答應離開這裏,童珊珊眼中露出感激,張口想要話,忽然眼前一黑,身體的最後一點力氣像是被抽盡,軟軟地倒在杜霖的懷裏。
嚴丹和杜霖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童珊珊,在森林邊緣走了半個時後,尋找到一個地勢較高的洞穴紮營。
“她不能當隊長了!”
在洞穴裏,桂之榮一路憋在胸腔裏怒火不可遏製地噴發了出來。他摔下背上包袱,憤怒地踢飛腳前的一個土坷拉,顫抖著肥膩的腮幫子,揭開麵罩狂吼道:“她完全無法理喻!她就是個潑婦!”
童珊珊的反常舉動,在隊員之間生出了裂隙,尤其引起了桂之榮的極大不滿。
桂之榮膽話多,但他不是傻瓜。他能被選派出來,明他在自己那個區是受到重視的,也是受到尊重的。如今,童珊珊當眾喝罵他,大大刺傷了他自尊心。當隊伍停下了駐紮的時候,他積攢了半個時的怒火終於山洪般爆發!
“老嚴,老杜。我們要重選隊長!這潑婦遲早會害死大家!你們倆其中一個來當隊長都行。否則,老子立馬就打道回府!這個任務不做也罷!”
桂之榮揮舞著手臂,臉色漲的紫紅,即使在飄忽不定的篝火下,也能看出他真實的憤怒。
“杜霖,你來帶領大家吧。”想到童珊珊碰到自己,如遇到蛇蠍,嚴丹心中黯然,看著在擔架上昏睡過去的、那張在夢中依然緊張的麵孔,心頭苦澀,“她的這種狀態和心理承受力,的確不能帶領團隊。”
“等她醒來再吧。”杜霖看著那頭趴伏在童珊珊身旁的比特犬,腦中回放著童珊珊情緒失控的前後,直覺著有一股莫名的危險即將降臨。
對方一定是預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童珊珊看到了什麼。隻有這樣,才知道如何應付那即將到來的危險。
至於隊長,他完全沒興趣去當。那不是個權力位置,那是承擔全隊安危和任務完成的苦差事。杜霖自認為自己就是來打醬油的。趕快把這個任務糊弄過去。自己還要考慮怎麼在這個世界裏生存。
杜霖現在急切等待童珊珊醒來。童珊珊若不醒來,他不但無法知道那危險,而且也沒有人能指揮那頭惡犬。在襲殺巨蜥的過程中,比特犬展示出了它不凡的戰力。杜霖不想在和下一個異獸的遭遇戰中,失去這一強悍助力。
洞外,暮色已褪,黑夜再次來臨。滿山的青樹蒙在黑色裏,透著股死氣沉沉的感覺。在漆黑的暗夜中。杜霖感受到一種難以描述的壓力隨著細細飄雪而降,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
夜色漸濃,寒意愈發徹骨,雪花越來越大。
即將要降臨的酷寒,不吝於異獸的威脅。杜霖和桂之榮用藤條和樹枝紮了一個圓桌大的籬笆充作洞門,嚴丹用樹葉和泥土和著冰雪,填充其中的縫隙,而後三人在石洞內卸下護甲,升起了篝火。
護甲內的電源供電有限。三人決定在非行軍的時候,關閉電源,節約用電。
很快,洞內不再寒冷。空氣中充滿了柴火然後的溫熱氣息。
杜霖和嚴丹將童珊珊身上護甲脫去,把她放入她的睡袋裏,設定了睡袋的溫度後,嚴丹和杜、桂二人安排了值夜次序後,便各管各的,睡覺的鑽睡袋,留下一人值夜,守著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