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發現，在這種感受中，他居然能夠敏銳感知周圍的氣息，並且隨著呼吸，能像對待實實在在的物體那樣，將空氣中那些清亮光芒引導進入體內，持續那種美妙快感。
這一發現完全顛覆了杜霖對精神力修煉的猜想。
劇烈的情緒波動，散亂杜霖的心神，那種玄妙的體會突然消失。
杜霖急忙收拾心神，穩定情緒，重新跟隨那種極微弱的意識，心無旁騖地再次練習起來。他冥冥中知道那些清光就是滋養壯大自身精神力的物質。
事實上，杜霖順利地修煉精神力，和近乎完滿的體驗，是建立在兩個前置條件基礎之上的：一是“他”的身體；二是老婦人的灌頂。
經過“他”十多年的練習，這具肉身全身血脈筋骨已經打通，且具備了修行記憶能力。然後，老婦人將修行方法融入杜霖的記憶和意念中，不存在後者理解和領悟上的偏差，更不會出現走火入魔問題。
杜霖撿了如此大的便宜，卻不自知，反倒以為練習精神力不過如是。若是讓張春麗知道，空恐怕又要掀起烏雲，手臂和長發又要隨著怒火，瘋狂飛舞起來。
杜霖的精神力修煉，隻要“按章辦事”即可。
很快，氣息和清光再次出現。他將心神放在那些清光上，滿心歡喜地“注視”著那些可愛的清光，期待著擁抱那些滋補他精神力的本源力量。
點點清光從虛空黑暗處緩慢凝聚，像杜霖集聚而來。
開始的時候，清光隻是循著杜霖頭部的經絡穴道，不停遊走。然後，形成一道極微弱、若有若無的氣流，向眉心聚攏。
慢慢地，那絲氣流越來越濃密，若一絲白瑩瑩細流在其眉心盤踞。在這一過程中，杜霖就清晰地感覺到，細流中有一部分開始漸漸黯淡，緩緩消散……
清光從外界傳入自己的身體，逐步滋養著眉心。然而，在眉心感受到陣陣酸麻痛癢的時候，一些已形成的細流在運行中莫名消失。
杜霖不知道那些細流的流逝，是自己修煉不當的原因，還是在修煉功法本身就有這樣的缺陷。他也不知道“他”練習時是不是同樣這樣如此。
不過，不管怎樣，此消彼長之後，還是有不少晶瑩的清光組成的物質彙入自己的眉心，如海浪在自己的眉心內不斷輕柔地衝刷滌蕩。隨著一浪接著一浪的彙入，杜霖的眉心漸漸生出一絲絲酸麻感，舒服得連腳指頭都漸漸繃緊呻吟。
杜霖在臥室裏不知疲倦地刻苦練習。不知修煉了多久，睜眼之時，發現麵前已是一片黑暗。黑暗，並沒有遮蔽杜霖對周圍的感知，杜霖反倒發現自己對周圍的視聽明顯增強了不少，即使身處黑暗，也對周圍的事物也有了一股莫名清晰的認識和判斷。
修煉精神力，能提高自身的感知能力。杜霖心中有所明悟。
感應到杜霖起身的動作，房間的照明自動開啟，杜霖推開窗外，看著深藍的夜幕點綴點點星光，嗅著絲絲微風，舒服地抻了個懶腰，發出一聲暢快呻吟。
他覺得這幾日累積起來的疲憊倦乏一掃而光，繃緊了很久的神經，也終於得到了舒緩。
對於他而言，精神力修煉的感受是無比的奇妙、神秘。他開始癡迷那種能夠觸摸氣息的細微、隱秘和單純的感受。
這種癡迷，源自精神得到了滋養而產生的難以言表的美妙感受。。
杜霖感覺到眉心有了溫潤快意之感，猶如幹涸貧瘠的泥土飽飲了細雨，長出了茂林修竹、野花老藤。
隨後兩，他繼續修煉精神力。第三夜裏，他開始練習“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