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城外現在到處都是叛軍,足足有上萬人馬,把索恩城圍得像個鐵桶一樣。”隻見這個家夥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盤裏的豌豆往嘴裏塞。
“我也聽說了,我有一個鄰居的兒子在南城門守城,他說不僅東城門外有叛軍,南邊還有一個叫威爾斯軍團的,也是殺人如割草的魔鬼,城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他們的人。我看這次啊,索恩城的軍隊怕是抵擋不住了。”
“噓!你不要命了,讓外麵的士兵聽見了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正待幾人說話間,門外巡邏的七八個士兵手拿長矛走了過去。嚇得幾人趕緊閉上了嘴巴,將頭埋了下去。
索恩城中一家小酒館內,幾個大膽的城中居民閑來無事坐在一起喝酒閑聊,談論著當前索恩城周邊的形勢。
此時外麵的街道上隻有少量的行人還在路上緊張地穿行乞食,那些多半是城中的乞丐和流民。因為沒有落腳的地方,便在大街小巷撿食富貴人家扔掉的飯菜,填飽那幹癟的肚子。膽子大點兒的加入了西軍,作為三流部隊做點苦工混口飯吃。
街道兩邊的大部分商鋪早已將大門死死地封住,一家人躲在屋裏不敢出來。聽見偶爾門外傳來的動靜,也隻是透過窗戶的縫隙朝外麵望一眼。
自從聽說東邊的叛軍一路向索恩城殺來,城裏不少的居民便拖家帶口趁著還能出城的空檔趕緊溜了出去。有些空蕩蕩的房子便被城中的流民和乞丐霸占。住在能遮風擋雨的屋子裏,總歸是要比在外麵風餐露宿舒服多了~
…………
看見城外的大批人馬,守城的索恩士兵也有些坐不住了。這些人當兵的目的多半都是為了能有口飯吃,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哪曾想會遇到今日這種局麵,被城外上萬人馬包圍在城內,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敵人攻進城來要了自己的小命。
“你看叛軍的營地裏,至少也有上萬人吧。”索恩城東邊城牆上,一個士兵用手指著光複軍的營地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人家可是號稱上萬大軍,我看這陣勢都快兩萬人了吧。”另一個士兵分析道。
“真的假的!聽說叛軍中還有不少隆夏軍團的人,那些家夥可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這下全圍到索恩城來了,我們可怎麼辦?”隻見士兵滿心焦慮,身體微微顫抖。
“隆夏軍團真有那麼厲害嗎?”
“你小子沒看到伯爵大人派到前線那些號稱精銳的家夥逃回城中的時候有多狼狽嗎?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出去之前那股氣勢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想到那些慘遭隆夏軍團士兵“毒手”的西軍士兵,這個家夥胃裏一陣痙攣。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巡邏”吧,小心被那些家夥射來的暗箭要了小命。”
“對對對,趕緊走~”
…………
“後麵的隊伍趕緊跟上~”
貝桑鬆往西,索恩省境內,離索恩城一日路程的地方,一支一百人規模的運糧隊伍正一路朝西邊走去。
這支運糧隊伍有馬車五十架,裏麵全部裝著用麻布遮蓋著的糧草,每輛馬車配備一個車夫,隊伍中間還跟隨著二十來個雜役仆從。車隊兩側和隊尾各有一二十個手持短矛和盾牌的輕甲步兵護衛。隊伍最前麵是一個騎馬的軍官,身後跟著幾個手持短劍的士兵。
這支運糧隊伍剛從附近已經被光複軍控製的郡城裏出來,繼續一路往西將糧草運送到索恩城外光複軍的大營裏。由於沿線均已經被東線軍隊控製,基本還算安全。所以押運糧草的士兵隻有不到百人,而且全部都是輕甲步兵,由一個男爵帶領。
要是在之前東西兩軍還在此處交戰時,百十個士兵護送五十多輛裝滿糧食的馬車是不可能的。因為雙方都明白,糧草是大軍的保障,往往會派重兵護送。而現在,西軍已經全部都退到索恩城裏了,所以光複軍指揮營帳認為不再需要大隊人馬護送糧草,便將原來護送糧草輜重的大部分人馬都調到了索恩城外參與圍城戰。
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麵的男爵對這次上麵給自己安排的任務非常滿意。這個家夥是是鮑爾溫手下的一個領兵男爵,之前在前線打仗。眼看西軍一步步退到索恩城內,最後的攻城戰必然是危險重重生死難料。所以鮑爾溫就將他調離了前線部隊,轉任輜重官,專門負責大軍糧草的運輸。這可是個又安全又有油水的活計,領兵男爵滿心歡喜,第二天便急匆匆走馬上任。
看著眼前大片綠油油的草地,領兵男爵心情大好,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鄉間小曲兒~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身後的五十架馬車糧草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
“子爵大人,他們來了。”一個剛騎馬從遠處低矮山丘另一側跑過來的士兵下馬後來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麵前報告敵情。
“有多少人?”軍官問到。
“總共一百來人,其中有五十多個車夫和雜役,剩餘的八十多個都是輕甲步兵,最前麵還有一個騎馬的軍官。”士兵將敵人的詳細情況一一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