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朝莫邵忱走過去。
既然她白白占了人家的房子那麼久,照顧一下醉酒的房東也算是還人情。於是,她鎮定下來,伸手幫平躺在床上的他脫去身上的西裝、解開領結……
好熟悉的場景……
她的頭開始暈乎乎的,頭頂被不斷重擊似的,像上次在Kepinski一樣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甚至隱約想起她曾經騎在一個男人身上,解他的領結、撕扯著他的衣服。
腦袋又變得暈乎乎的,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畫麵在腦海裏碾壓而過。她搖搖頭,隻當這個幻象是自己在“意淫”。在心裏罵自己胡思亂想,不知羞。
突然,他舉起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她整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她的頭貼著他起伏的胸口,清清楚楚地聽到他每一次強有力的心跳。
淺淡的薄荷香氣和濃重的酒氣鑽進她的鼻息,遊走在她的身體,攪得她暈頭轉向。
短短十分鍾,她好像做了十次雲霄飛車,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好在她身體健康,心髒沒有問題。
她掙紮著抽離他的懷抱。他卻抱得更緊。黝黑深邃的雙眼半睜,在酒精的催使下瞳眸變得迷離,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雙眼睛,任哪個未經情愛的女孩子看了都會心動緊張。
他的語調輕緩,咬字清晰:“你究竟是利用我,還是欲拒還迎?你,的一切就像謎團一樣……”
“莫先生,得都是什麼和什麼啊!看來喝醉的人都一樣沒邏輯,不管他是白癡還是總裁。”她趴在他身上,他們的距離太近了。這樣是不對的!她提醒自己,爬起來的時候順便白了他一眼,從他的身子底下抽出被子,蓋在他身上。
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他們之間,前世今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朝陽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照進來,莫邵忱的眼睫微微顫動。當他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環境,他意識到大事不好,同時也徹底領悟了什麼是醉酒誤事。
徐銘怎麼把他送到這兒來!
他在心裏抱怨著,起床發現手機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衛生間裏有新的洗漱用品。你的助理給你送來一套換洗衣服,我放在在床頭了。做了早餐給你,吃飽了再去公司。等不到你起床,我先上班去了。晚上在這裏等我,有話和你。
他看著手裏的字條,笑了笑。沒想到她還挺會照顧人。
他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坐在餐廳裏,看著桌子上的早餐。他仿佛親眼目睹了一個披肩的直發鬆鬆挽起,穿著圍裙,忙忙碌碌的顧唯安。她的存在,讓空蕩的房子有了從未有過的溫馨。
如果,三年後,他奔赴機場攔下她更多的是想對她和孩子負責,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那麼,現在,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覺。
他帶著隱隱笑意,用筷子夾起盤子裏賣相還不錯的煎蛋。突然,筷子一頓,煎蛋的另一麵,居然焦掉了!
不知不覺,臉上的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