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剛好就這麼折騰？你把這裏改造得我都認不出來了。”他背靠欄杆上，垂頭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她沒有抬頭，把鏟子拿在手裏，給一株君子蘭鬆土。從洗衣女化身成園丁一名：“已經這樣了，你不喜歡也沒辦法。心情糟到想找個人打一架，有力氣沒地方發泄，隻能幹點體力活宣泄一下。”
都怪她自己手賤，點開了客戶端推送的新聞，順便還看了網友的留言。再聯想到丟了新項目，被自以為關係最好的Dei擺了一道。然後，一不心爆發了身體裏的“洪荒之力”，因為她不是花千骨，所以隻能靠打掃衛生發泄情緒。
“這辦法有用嗎？”他認真地谘詢她，以評定這是否是最佳的宣泄方式。
“當然了，以前我隻要生氣的時候就大掃除。把力氣用完，就不沒有力氣再生氣了。”這就是一個人的劣勢，所有情緒要獨自慢慢消化。
他蹲下身，像和孩子講道理一樣，搭配循循善誘的語氣：“你生氣了，可以跟我啊！要不我在這裏等你幹什麼？”
她丟掉手裏的東西，猛地站起來。情緒被他勾起來，有點激動：“莫先生，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利益關係了。公司所有的決定我都理解，不需要你再跟我講大道理！”
“顧唯安，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有必要再裝下去嗎？”
她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氣哄哄要走。
“如果你心裏最在乎的是精致新娘的項目，我可以把它重新授權給你，幫你做公關挽回局麵。隻是，我要你捫心自問，你現在生氣不開心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因為他對你做了什麼。”
她背對著他，長吐一口氣，好像卸下了很重的擔子。微微低下頭：“不需要。也許它本來就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他走過去，站在她麵前，看著她的頭頂，“你指的是精致新娘，還是他？”
她受夠了他的捕風捉影，抬頭，瞪著他：“你到底想跟我什麼？”
“我想知道，他在你心裏，還占據多少。”他看進她的眼睛。
她被他問得莫名其妙，這和他莫邵忱有什麼關係！伸出一隻手，推開他：“對不起，我從幾何不好，最討厭求陰影麵積的題目。”
“……”
認真的問題居然撞上了逗比的回答！這實在是莫邵忱始料未及的。盡管沒有順利探清敵情，倒也順便見識了她的堅強。遭受網絡暴力和事業遇挫的雙重壓力下，相信沒有幾個平凡的女孩能忍住不哭的。冷靜下來想想，在她不想找人傾訴的情況下，不應該揭露她千方百計想要忽略的傷疤。
她下樓鑽進廚房，提高嗓門，喊三樓的莫邵忱：“你不是做了午飯嗎？飯呢？”
莫邵忱走下來：“我的午飯，過時不候。現在想吃，可惜已經被我倒掉了。”
“浪費！”
她又白了他一眼。從櫥櫃裏掏出一包泡麵，被他奪過：“你不是不餓嗎？”
“幹嘛？我的肚子，想什麼時候餓就什麼時候餓！想什麼時候填飽就什麼時候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