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量行不行啊?點這麼多酒。”
莫邵忱拿起其中一瓶酒,揣測著顧唯安的酒量。他本打算帶她去吃飯,她中途又改變主意去酒吧。
“怎麼了?莫先生舍不得銀子啊?不是還有你嗎?”
她打開一瓶伏特加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莫邵忱添了一杯。
“我要是喝醉了,一會兒怎麼送你回家啊?”
“莫先生。”她認真地看著他,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心情不好嗎?如果你不想跟我在這兒耗時間就走吧,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莫邵忱淡淡一笑:“端了一,終於承認自己心情不好了。”
她沒有回答,端起酒杯,問他:“陪,還是不陪?”
看到她端酒杯的樣子,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個晚上,她也喝了酒,酒後醉態平添成熟女人的嫵媚。而現在的她,隻有二十五歲。從她點酒的方式來看,應該是第一次來酒吧。放著一個初出茅廬的純情少女不管,那不是很容易被別人占便宜?他掃了眼四周,用冰冷威懾的眼神把正在色眯眯端詳著顧唯安的幾個男人嚇退。然後舉杯,跟她碰了一下:“今我允許你醉一次。”
她把酒一口氣喝光,嗆得自己咳嗽連連,眼淚都快逼出來了。
“不難看出你心裏還放不下他,為什麼不考慮和他重新開始?”
“人家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我是默默無聞的拜金女。”她自嘲自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光之後,吐了口氣,“跟他重新開始,我會被那些認識都不認識的人用唾沫淹死。”
“僅僅因為身份差距?”莫邵忱引誘性地發問。
她眯著眼睛,撐著頭,看著燈光下莫邵忱映在牆上的側影:“實話,在我心裏一直梗著一根刺。分手的時候,他他是為了換換胃口才答應和我交往的,他喜歡的一直都是蔣祺。”
“蔣祺是誰?”
莫邵忱要她把心裏的話全出來,隻有刮骨削肉才能把毒去的幹淨。
“高中時的校花,學習好,人又漂亮。總之比我好一萬倍。”酒勁上湧,她再調轉視線尋找酒瓶的時候,已經看不清它所在的位置。於是舉起杯子,伸到莫邵忱麵前。莫邵忱很配合地給她倒了酒,她喝了一口接著,“在他眼裏我和玩具沒什麼區別。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我追求他,乞討他愛我,簡直卑賤到了極點!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沒有他,我的生活就不能繼續了,世界沒了支撐點會崩塌一樣。”
她慢慢地低下眼簾,流露出一絲絲的失望和不甘:“所以這三年我很努力,努力彌補從前的缺憾,努力改變自己,給自己找回一個支點。我真的很努力地向前,甚至不敢放慢速度,生怕那些不堪的經曆會追上我,把我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工作和賺錢上,證明沒有他我會更好。可是偏偏他出現的時候,我的房租被騙光了,沒有地方住,項目讓別人搶了,工作和丟了沒什麼差別。我隻想證明自己,到頭來還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