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沉默好久,才開口:“因為我,你和家裏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了。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是我害你失去了家庭。就當我很虛榮好了,三年的努力打拚,終於以配得上你的身份來見你。很多人來北京是為了實現夢想,而我卻是為了彌補遺憾。這三年我都在想一句話,人不能違背初衷,否則命運會千方百計把他帶到那個分界點,重新開始……”
顧唯安聽了他的話,苦笑:“那算什麼家庭?他們時刻提防著我,爺爺對我管教嚴苛從來不關心我需要什麼。離開家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你也沒必要自責。況且,因為最艱難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反倒讓我覺得不配擁有現在的你。許澈,我……”
顧唯安的話還沒完,許澈就捧起她的臉,對準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這個吻比任何時候都綿長,似有滄海桑田還是你的感覺。
時間像是靜止了,氣溫降至冰點。顧唯安隻覺得呼吸苦難,渾身發冷。險以為就要熬不過而昏厥的她,終於被許澈無條件釋放。
無條件?
不!
是更大的壓力襲來。因為聽到他這樣問她:“顧顧,我們,訂婚好嗎?”
麵對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睛,她無言以對。確切的,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還不能從被強吻的狀態裏恢複過來。
許澈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黑發,:“沒關係,我給你時間考慮。”
“哦,好!”她一口答應,而且答應得出奇地爽快。對方正詫異畫風轉變得太快了點,她推開車門,倉皇而逃。
“喂!”許澈朝著她逃跑的方向大喊,“我還沒送你到家呢!”
一瘸一拐的她邊跑邊回答,嚇得頭也不敢回:“不用了,再過一個街區就到了!很近的!”
許澈嗤笑。再怎麼裝作鐵石心腸,還是和當年一樣,容易害羞且害羞得可愛。這麼容易害羞的一個女孩子,當初究竟是怎麼做到放下一切追求他的?他又是怎麼讓她追到的?想到這個,唇角微翹,又笑了一聲。
莫邵忱端坐在寬大舒適的轉椅裏,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上寫到一半的郵件,光標一閃一閃的,他好像忘記了進書房的目的是什麼。
“哥!”馮曉妍在門外喊道,“你的工作郵件寫好了沒?我今去酒莊買了隻紅酒,陪我喝一杯!”
莫邵忱如夢初醒一般,自如地掩蓋了自己走神的事實。“嗯,稍等。事情有點複雜,我得處理一下。”
馮曉妍一手拿著兩隻高腳杯,一手拎著裝了紅酒的醒酒器。無奈地點頭,正準備離開,又突然轉身。大步走進書房,把紅酒和酒杯往書桌上一放,指著麵無表情的莫邵忱:“不對!你一定不是在工作!”
對方的話顯然沒有完,本著敵不動,我方決不能慌的原則。莫邵忱示意她想什麼,盡管。。
於是,馮曉妍插著手靠著書桌,自信滿滿地笑著:“你從來不會抱怨工作複雜難辦,一定是在想某個人為什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