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北京七有五半都在霧霾,莫邵忱的車裏充斥著《dyinginhesun》的旋律。
Likedyinginhesun
Likedyinginhesun
Likedying
illyuhldne
Iafeelingfrail
illyuhldne
eillneverfail
演唱者的聲音空靈纏綿,傾訴著愛慕,帶著清澈見底的悲傷感。
顧唯安靜靜聽著,情緒被渲染,一言不發。莫邵忱突然開口,聽不出喜怒和悲歡,或者他的聲線一如既往地平淡。他:“北京的整個冬都被霧霾籠罩,這裏的人和事甚至是建築隻能消逝在霧霾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完全聽不明白了。消逝?也包括她嗎?還是單純的指氣?
她覺得像莫邵忱這類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看待問題的角度都要比他們這些螻蟻要高很多,更何況人家還是致力過公益事業的!篤定了自己的猜想,接話道:“嗯!北京的空氣是該好好治理一下了。米蘭的空氣環境應該會比北京好很多吧!”
莫邵忱無語,自認為已經的很明顯了。也許她是有女孩子家常犯的“矜持病”才故意裝沒聽懂。重新找回耐心,問:“likedying的下一句是什麼,你聽到沒?”
她呆呆地想都不帶想的,回答:“inhesun。”
“……”那是句子嗎?明明是一個詞組。他無奈又無力地,“憑你的英語聽力,去米蘭生活也是件挑戰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啊!你下一句啊!”她終於反應過來,為了證明自己的英文達到了還可以的水平,很爭氣地重複了遍歌詞,“illyuhldne!你問的是不是這個?這個簡單的句子都要問我,你自己不會聽,還來吐槽我的英文水平,真是莫名其妙。”
非常好,話到這裏已經被顧唯安聊死了。好好的疑問句被她不耐煩地念成了感歎句,莫邵忱後悔問她暗藏深意,卻被她當作無聊白癡的問題。
兩個人陷入沉默,在沉默裏回想著各自的心事。
莫邵忱幫顧唯安的行禮拿下車。顧唯安拉過行禮,確切地是從莫邵忱的手裏“搶”過來。如果她不阻止,他一定親自把她送到登機口,她又沒有機票,到時候真成了大的笑話。
“你走吧,我自己進去。”她搶到了第一句台詞,希望能起到先發製人的效果。
他沒有輕易交出她的行禮,都摩羯男少言寡語。那是因為他們麵對的人,不足以觸發他們的“話嘮”模式。對顧唯安,他從來都是不放心的,尤其在她差一點命喪雪山之後。他:“到了米蘭給我發個微信。下了飛機好好休息,每按時吃飯。西餐可能會吃不慣,但多少也要吃點。如果實在不適應,就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你是要飛過去給我做飯嗎?”想到莫總裁當時工的場景,噗嗤笑出聲來。故意給“送別”的戲碼填一點“不和諧”的元素,接著,“放心吧,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許澈呢!”。
她再一次從他的手裏強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