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了，我自有分寸。”他不想再聽顧興航下去，尤其是提到了顧唯安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提一次揪心一次。如果不是為了無父無母又不被叔叔嬸嬸待見的顧唯安，他堅持不到今。不耐地擺擺手，“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送您回家。”顧興航意外殷勤。
“不用了，一會兒讓司機送我就好。你啊，還是回去管好你的兒子，別在外麵吃喝玩樂，多放點心思在公司上。我是給過他機會的，要是再這麼紈絝下去，你可別怪我偏心了。”
提到顧承安，顧興航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連連點頭稱是。
顧興航一出辦公室，顧清茂又把文檔打開，仔細閱讀每一個字。事實上，他比顧興航還要不理解。
這個時候，公司內部電話響了，是秘書打來的，莫邵忱到了。
莫邵忱昨下午約好了和他見麵，不定是和鴻山的案子有關。忙吩咐：“讓他進來。”
“相信您已經收到了鴻山的方案。”莫邵忱被邀請坐下，開門見山道，“也相信您對選址鴻山存在著一些質疑和疑惑。坦白講，是我勸唯安放棄太湖選擇鴻山的，當然是在帶她實地考察過的情況下。否則唯安這麼聰明的人，是很難服的。”
“是你先看好這塊地的？”顧清茂更加難以相信了。想了想，“當初是你會全心全意地幫她、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還記得吧！”
“當然。”莫邵忱懇切地答，“如果您信任我，請先聽我的想法，之後再選擇要不要唯安改變主意。”
“好，你講。”
***
雖然顧清茂接受了鴻山鎮酒店的方案，卻遭到顧氏董事會將近一半成員的反對，首當其衝百般阻撓的依舊是顧興航。
這一，顧興航正在召開會議，煽動其他董事會成員反對顧唯安推進鴻山鎮酒店的方案。恰好顧唯安來顧氏提交萬汀月度財報，途徑會議室聽到顧興航正在慷慨激昂地細數自己接管萬汀後犯下的“罪狀”。
她本打算裝作沒聽見，畢竟是競標鴻山的關鍵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時有人道：“顧唯安還是太年輕，目無尊長，一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就把我們這些顧氏元老的心傷透了。她爺爺都對我們讓步三分，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倒是雷厲風行。”
顯然，顧唯安大範圍裁員引起的不滿至今有增無減。
還有人接著道：“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否則怎麼傻到放著太湖邊的黃金地段不要，非要鴻山那荒郊野嶺不值錢的地皮呢！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隻聽顧興航歎息道：“這孩子在家飛揚跋扈慣了，十九歲就不學好，跟男同學私奔不回家。連爺爺都不見，更不會把我這個叔叔放在眼裏了。哎！畢竟是從缺乏父母管教、目無尊長，怎麼可能懂得尊老愛幼尊師重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