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邵忱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手捧一束白色的菊花,遠遠地站著看了顧唯安好久,才走進靈堂。前段時間安盛和顧氏因為項目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正是敏感時期他本不該來,可他還是來了,畢竟他把他當做自己的祖父一樣敬重。靈堂空無一人,他把鮮花放下,對著顧清茂的遺像行禮。之後,低聲道:“您放心吧,我會替您照顧好唯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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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囑上寫明,顧清茂名下的土地房屋等不動產和在顧氏所持的股權全部由她繼承。
顧唯安拿著遺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從陽光正好的下午一直呆坐到睡意正濃的深夜。屋子裏很黑,隻有外麵的路燈勉強照亮窗前一角。不知什麼時候,窗外開始下起了雨。忽然之間,孤獨感從四麵襲來。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重複著,顧唯安你真的窮的隻剩下錢了,你沒有親人了,連愛人都沒有……頃刻間,失去支撐,聲淚俱下。
命運給了她重新開始的機會,這次她選擇了獨立麵對沒有逃避。可結果呢?唯一的親人還是離開了,搶回遺囑又有什麼意義?她的重生真的是為了這些嗎?當她恍然,比複仇更重要的是陪伴的時候,那個最需要她的陪伴的人已經不在了。有些道理我們懂得太晚,時間太快,快到等不到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長大。失去太突然,突然到在每一次失去之後才後悔沒有珍惜才真正懂得什麼最重要。為時已晚,晚到我們看得到他們,他們卻再看不到我們。
縱然顧唯安還沉浸在悲痛裏,但有些事情她必須應對解決。她雖然拿到了爺爺的遺囑,但是顧興行鼓動所有董事會成員,反對顧唯安繼承顧氏。可董事會成員有接受鼓動,反對顧唯安的,也有不接受收買,支持顧唯安的。兩股勢力僵持不下,導致董事長任命書遲遲沒有下達。
在她和爺爺代理律師一再施壓下,才勉強下了任命書,而任命書裏董事長一職前麵還加了“臨時”二字。顧唯安知道,顧興航是要采用拖延戰術了,法庭之爭在所難免。她要麼在顧興航翻出繼承協議之前堵死他的後路,找個人結婚,要麼從董事會成員那裏收回股權,搶占股權最多的人就掌握了話語權。而在這之前,要先和安盛做個了斷,因為安盛還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因為顧清茂去世而停滯的和安盛協商撤資的事情被提上日程。今,她正式向安盛提交兩份協議,一份是拒絕安盛繼續注資萬汀的書麵協議,另一份是回購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她要和他斷的幹淨,拿回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再加上繼承的百分之四十五,這樣她就穩穩握住顧氏的決策權。她已經代表萬汀在協議上簽字蓋章,交給助理拿去安盛,自己坐在辦公室等待著安盛的答複。。
莫邵忱每一次都會帶給她意外的驚喜,在她作勢要離開他的時候、在她惡語中傷他的時候、在她舉步維艱的時候、在她無措迷茫的時候……這一次,還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