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忱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我記得你可是最不喜歡應酬的。”
安盛最近遇上了資金難題,如果不是為了太湖的項目,莫邵忱是不願親自出麵應酬的。麵對陳總的打趣,有苦難言無奈一笑:“陳總笑了。”
莫邵忱對顧唯安可以視而不見,可是鬱舒不行。鬱舒視顧唯安為冤家對頭,見麵自然分外眼紅。她起初沒有話打量著顧唯安,或許是因為顧清茂去世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顧唯安生不愛張揚,打扮格外低調素淨。即便如此,美貌氣質絲毫不輸在場的任何一個富家女或者女精英。
顧唯安被鬱舒觀察的有些不自在,也不想自己的存在讓陳總和莫邵忱的交談感到尷尬,很識趣地和陳總自己要先離開一下,一會兒見。
莫邵忱始終沒有看顧唯安一眼,在她走後站到了她原來的位置上,背對著她離開的方向。他嗅到陣陣淡雅的幽香,在周圍縈縈繞繞,仿佛印在他腦袋裏關於她的記憶揮之不去。不一會兒,鬱舒提出要去洗手間,跟在顧唯安的後麵出了宴會廳。
看著鬱舒離開,陳董呡了口紅酒:“鬱舒雖然年輕有為,和你搭檔多年,但工作上合拍的生活上未必合適。”
莫邵忱低頭笑了笑:“陳董什麼呢?”
“隻是我自己的感覺,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感覺。”陳董的目光轉向莫邵忱,“你的眼睛告訴我,這姑娘再好,你不喜歡。”
“陳董這麼了解我?”莫邵忱沒有放在心上,低了低頭玩笑道。
陳董反倒一臉嚴肅,指著他所站的那塊大理石,補充了一句:“你下意識的行為充分驗證了我的結論。”
莫邵忱不置可否,舉了舉酒杯:“敬行為心理學專家。”
陳董又喝了一口紅酒,沉默一會兒,才感慨道:“誰沒年輕過?我也有愛的深刻卻得不到的經曆,所以很理解也很明白。你知道為什麼都年輕好嗎?因為年輕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不用顧慮太多。感情感情,就應該跟著感覺走,而不是用理性去思考它斟酌它。你喜歡她,想為她做什麼就去做,就夠了,這恰好也是愛情給人帶來最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你還年輕,別像我似的。看了半輩子望了半輩子,最後隻剩生死永隔。”
莫邵忱明明聽進去了,卻不敢記住,假裝敷衍道:“是是是,陳前輩的對,聽你的。”
再次見到莫邵忱和鬱舒一起出雙入對,顧唯安心裏很不是滋味。放不下的是她,親手把他推開的也是她,所以她做什麼、什麼,甚至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隻是站在他麵前的資格都沒有,沒有,一丁點都沒有。她匆匆鑽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反複衝洗著掌心裏沁出的汗,冰涼的水溫讓被攥得皺皺巴巴的心慢慢舒展開來,她總算冷靜下來了。。
一雙高跟鞋略顯急促踩在地磚上,傳來尖銳的聲響。比那聲響更尖銳的是鬱舒話的聲音:“顧唯安你可真行。自己的爺爺剛去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出席酒會。都顧家門第顯赫,要我看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