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充滿質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質疑的不是陳壘而是她自己,難道她看上去讓他這麼不放心嗎?
“怎麼?不想招待我啊?氣的樣子……”
她尷尬道:“不,不是。我,隻是……不大會做飯。”
“沒關係,我們點外賣。”
她望著陳壘的側臉出神。不知怎麼腦袋裏突然冒出莫邵忱的樣子,還設想出莫邵忱此時可能會的台詞——沒關係,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想到這些,她喪氣地撐著頭靠在車窗上,質問自己:不是再無瓜葛嗎?為什麼他今突然冒出來一下就念念不忘了呢?甚至剛剛在停車場還產生了他就站在某個角落看著她的錯覺。她一向不鼓勵自己有依賴感,尤其討厭自己對莫邵忱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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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壘等到顧唯安睡下才離開的,他剛走出顧宅發現馬路對麵停著一輛邁巴赫,車裏坐著的正是莫邵忱!
莫邵忱在車裏做了很久很久,他從沒打算要進去,隻遠遠看著老洋樓裏的燈光也能讓他覺得欣慰。望著燈火通明的洋樓,耳邊時不時響起顧唯安悲傷的聲音:“莫邵忱,我們再也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他比誰都清楚,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他這裏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始終都在自省,為什麼分明想要保護的人,卻一再讓她傷心難過呢?
這個時候,他看到陳壘從她的家裏出來,臉色不由一沉。
兩個人遠遠地對視了好一會兒,陳壘忽然輕笑一聲,雙手輕輕鬆鬆地往褲兜裏一插,毫不避諱地朝莫邵忱走了過去。
“怎麼這麼晚了,來找唯?”陳壘的右臂隨意往車頂上一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特意把“唯”兩個字的得溫柔又曖昧。
莫邵忱扯了扯嘴角,從車上下來,用對孩子講話的語氣道:“既然知道已經這麼晚了,你該回家了,別讓家長擔心。”
“我警告你,別拿我爸來壓我。”陳壘認真的表情透著幾分危險,“有本事,就和我公平競爭。”
莫邵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抱歉,恐怕我沒辦法和你公平競爭了,畢竟她愛的人一直是我。”
“狂妄自大!”這四個字充分明了陳壘對他的藐視和不服,“如果她愛的是你,今你的出現,應該讓她欣喜若狂才對。你是沒看到她見到你之後的表情,那種驚惶無措,都是你帶給她的!”
莫邵忱一時竟想不到為自己申訴的理由。他怎麼可能沒看到?正是因為看到了,才選擇沉默。她應該相信、甚至信任他的,他是無條件站在她那邊的,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他不言,陳壘也有些不解,問:“莫邵忱,我也在奇怪。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把控顧氏的股權,對唯來講究竟是利還是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如果你是敵人的朋友呢?她又該怎麼辦?”。
茉莉飄香,皓月當空,沒有一顆星子。知了聲此起彼伏,叫亂了難得清淨的月色。兩個男人相對而立,誰都不肯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