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心口好痛,就像心口被什麼貫穿一樣。
被什麼…貫穿
記憶不禁回到了在巷中被狂者擊倒的時候,胸口不僅僅伴隨著疼痛,還伴隨著些許涼意。
難道我已經…
哈羅德有些絕望,金盆洗手後,隻是想過平靜的生活而已,結果莫名其妙來到了辛特蘭裏斯這個奇特的世界不,還沒混出個什麼名堂就突然去世,這運氣會不會太差了一點。
他在內心吐槽著命運對他的捉弄。不過捉弄自己也就罷了,如果還因此連累到了大姐…
想到克羅蒂,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希望在這黃泉路上,不要見到她才好。
“對不起,大姐…”忍不住喃喃道。
“對……不齊,大…姐。”
嗯?是有人在學自己話麼?陰間也有這麼無聊的人麼。
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並不是想象中那般陰森淒涼的景色,而是類似於療養院的裝潢。轉過頭看向正麵,正好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梳著麻花辮的女孩子四目相對。
她,好像把自己的軀幹當成了板凳…
看到哈羅德醒來,女孩子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按住他的胸口,慢慢下了床了;而哈羅德在這過程中飽受折磨,被狂者傷到的地方感覺更加疼痛,一瞬間他有種看到了堂的錯覺。
“啊……了!去…!”
女孩子愉悅地出這句不明所以的話,然後歡快地跑了出去。
她的意思是,你醒了我出去告訴別人麼…真是個奇怪的人。
也不知道克羅蒂的狀況如何了,醒來沒有看見她,感覺有些不安。
“吱呀…”門被輕輕打開,克羅蒂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後,又心地關上了門。
看到熟悉的人,哈羅德的擔憂減輕了不少。不過,她是什麼時候染的黑發?
“大…”還沒完,就看到對方將食指放到了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頭發染了,性格也變了麼。他默默吐槽道。
克羅蒂微微笑了下,走到他身邊,拉住了他的一隻手,問道:“傷口我剛剛看了治愈師的記錄,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次真險,差一點…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讓大姐擔心了,我如果再強大一些…總之,您沒事就好。”
總覺得麵前的克羅蒂,和之前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並不是一人。
在哈羅德想要用自己的眼睛確認對方是否為克羅蒂時,她卻像事先知道一般,用手遮住了他的視線:“…再休息一會吧。我得先走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剛剛房間裏沒有任何人來過。”
“”除了克羅蒂之外,他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隻是有些好奇,為何這人要扮成克羅蒂的樣子接近他。
不過,也不算壞…從她散發出的令人懷念的親切感來,哈羅德甚至希望她再待一會。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黑發“克羅蒂”已經離開了,隻有空氣中殘餘的淡淡的橙花香氣,證明她曾經來過。
支撐著身體,坐在了床上。觀察了一下胸口處的傷,致死的傷口隻剩下一些不顯眼的疤痕,剛才黑袍少女壓迫胸口所帶來的疼痛,估計隻是心理暗示罷了。
再一次在內心感歎了異能的好處。沒過多久,能聽到房間外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他不用猜都能知道對方是誰的腳步聲。
“侍從!我聽安德尼你醒了!”克羅蒂一打開房門,看見坐在病床上的哈羅德,“哇”的一聲跑到了他的麵前:
“嗚…你知不知道,你當時有多危險…你差點,嗚,差點就,沒了。嗚…你睡了,整整,兩了…急死,急死我了…嗚”
睡了整整兩麼…掃了一眼放在床頭櫃的日曆,已經是9月5日了。
“那…您是為何要去那條巷,就算沒有狂者,如果遇到其他危險…”為何那她會突然跑出去,如何遭遇到了狂者,以及…那隻淡藍色的蝴蝶,到底是什麼,這些問題困擾著他,讓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誒…當時我看到…一個…奇怪的人…所以…跟了上去,本來隻是想確定…是不是狂者,可,回過神來,就已經和它打起來了…”
按照她的性格來,若是看到令她在意的事情,她應該也是克製不住想去看看。
“我看到,你也來的時候…才後悔,不應該那麼衝動…嗚嗚…”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克羅蒂,讓她擔心受怕,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忍不住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笑著道:“大姐怎麼又哭啦?我這不是沒事嘛。對了,您是消滅了那隻狂者,然後救了我麼?”
克羅蒂搖了搖頭,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袍少女,道“是安德尼姐救了我們。不然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就是在堂見麵啦!”
她完,還做了一個誇張的上動作。
果然,這個樣子才是大姐。雖然她偶爾也有溫柔或是嚴肅的一麵,但都不會維持太久,並且每一次都會帶有“可靠的克羅蒂”這種獨特的氣質。
而克羅蒂所的救命恩人,就是剛剛害得自己差點又一次去世的那位少女麼…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感謝她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