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都給老子嚴肅點!”被無視的感覺不太好受,黑漆漆一團的靜階從黑牙項鏈裏跳了出來站在葉城肩膀上,呲牙咧嘴。
“喲?這不是龍鼇嗎?”三人瞪大了眼睛湊了上來,酒勁也退了一些。
“嗯?你們也認識我?”靜階有些哭笑不得,它今天好像來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怎麼遍地都是熟人?
“我們?”三人又是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在這笑聲中,三人的身影漸漸重疊在一起,化成了一頭荒古雄獅,雄獅有三個碩大的頭顱,每個頭顱上仍舊帶著酒醉後的紅光與笑意,癡癡的看著葉城與靜階。
“怎樣?可識得我是誰?”荒古雄獅口吐人言,聲音如鍾,回蕩在山林之間,回蕩在神殿之外。
“不認識,你誰?”靜階目光不善道。
之前那巨型吞天鼠,還有現在眼前的荒古雄獅,都認識它,但它一點都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也罷也罷,你還是殘軀,記憶不全也不能怪你。老友,喝了這杯酒,或許對你能有幫助。”荒古雄獅抬起前爪,將一杯酒送到靜階麵前。
靜階看了看半夢半醒的葉城,猶豫了瞬間,還是將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荒古雄獅讚歎道,隨即它讓開身子,道,“神殿等候已久,在下不便久留,請吧!”
靜階喝了酒,感覺身體並無異樣。麵對荒古雄獅的邀請,它哭笑不得道:“我這小老弟喝多了,你看他能走動道嗎?”
荒古雄獅不以為意,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讓在下送二位一程。”
荒古雄獅說完,猛吸一口氣,山林間驟起烈烈風,古樹摧折,葉隨風舞。
而後,荒古雄獅通體血紅,又長吐一口氣。
徐徐而來的風,將葉城卷起,送往神殿。
風中無酒氣,不混濁,清香撲鼻,很難想象這是從那頭醉酒獅子嘴裏吐出來的味道。
葉城乘風而行,倒在了神殿之前。
“老友,我乃荒古血裔,三清之獅,下次相見,可別忘了我之姓名。”神殿之下,遠遠傳來荒古雄獅的輕吼。
靜階翻了個白眼。
它可是相當討厭這頭文縐縐的獅子呢。
“下次相見?沒有下次了,老子如果不重回巔峰,打死也不會再見故人了。”靜階心有餘悸,今天那巨型吞天鼠的話言猶在耳,句句紮心,它可都記著呢。
“哈哈哈哈!”遠處,又傳來雄獅的大笑。
這一次,靜階沒有去理會,因為它看見,從神殿中走出了兩位身穿黑色長袍的苦侍。
“…”苦侍一言不發,直接無視了靜階的存在,一左一右從地上把葉城架了起來,然後走向神雕深處。
“草!今天碰見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要麼嘲笑我,要麼無視我,都有病吧?”靜階很傷心,身為一個話嘮,陷入這種困境,簡直比殺了它還讓它難受。
兩名苦侍依舊一言不發,緩步走進黑暗。
靜階急忙跟了上去,鑽進了黑牙項鏈裏。沒有黑牙項鏈,它這副樣子可在外麵活不了太久。
大殿,八根混元通天柱,襄滿金紋與寶石,璀璨奪目。
地麵,無色稀晶石,倒映穹頂,日月星辰可見。
麵前,一張石案,三根古香,香煙嫋嫋,升空不見。
而在石案之後,有三尊石像,每一尊石像手中都各自捧著一道石匣,石匣縫隙中光芒四溢,掩飾不住的五彩斑斕。
靜階隱隱感覺到,那三道石匣之中,隱藏著的可能是它現如今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但礙於兩名苦侍在前,它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它很明白,這是那位絕世強者葉長亭留給他血裔的東西,自己是不可能據為己有的。。
拋開這一點不說,光是它和葉城的鐵杆關係,也讓它根本生不出邪念,去做對不起葉城的事。
神殿之中,似乎那三尊石像都睜開了眼睛,死死注視著半醉半醒的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