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逝在北方的路不遠了,他帶著部隊橫跨一千多裏,距離北方隻有最後的距離,極北皇陵之內有著他們最需要的東西。
他有些迷茫了,可到頭來還是得去做那些事情。
“島津兄弟,你們東瀛有沒有什麼詩句描寫這時候的場景呢?”
島津義隆搖了搖頭,“這樣的大雪,也是我們最為無奈的。”
“查伊璜,是浙江人。有一年的清明節,他在野外一座寺廟裏喝酒,見大殿前有口古鍾扣在地上,這鍾足有一個可盛兩石的大水甕那樣大,鍾身上和地下留著清清楚楚的用手抓過的新痕跡。他很驚疑,趴在地上往鍾裏看了看,裏麵藏著一隻可裝八升左右的竹筐,筐裏不知有什麼東西。他便命幾個人抓著鍾耳,奮力一提,古鍾紋絲沒動。查伊璜更加驚疑,便繼續坐下喝酒,等著那個往鍾裏藏東西的人來。
過了一會兒,走來一個年輕的乞丐,把討來的飯堆在鍾的一邊;然後一隻手掀開鍾,另一隻手把飯抓進筐裏,一連掀了好幾次,才把飯放完。然後仍把鍾扣好,走了。過了不久,他又回來了。掀開鍾抓把飯吃起來,吃完掀鍾再取,輕鬆得像開個櫃子一樣。查伊璜和同座的人都驚駭不已。查伊璜起身問道:“你這樣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討飯呢?”乞丐回答:“我飯量大,沒人願雇我做工。”查伊璜見他力氣極大,勸他從軍,乞丐憂愁沒有門路。查伊璜便把他帶回家中,讓他飽餐一頓,估計他的飯量,大概比普通人多吃五六倍。又替他換了新衣新鞋,贈他五十兩銀子作為路費。送他從軍去了。
過了十多年,查伊璜的一個侄子在福建做縣令。有個叫吳六一的將軍忽然來拜訪他。交談間,將軍問查縣令:“查伊璜是你什麼人?”查縣令回答:“是我叔父。不知他與將軍在何處有過交往?”將軍:“他是我老師,分別十年了,我非常想念他。麻煩您告訴他一聲,請他賞光來我家作客!”查縣令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心想:叔父是個名儒,怎麼會有武弟子呢?
過了不久,查伊璜正好來到侄子這裏,查縣令便告訴了他這件事,查伊璜茫然記不起;因那將軍問訊自己時很是恭敬迫牽查伊璜便命備馬,帶著仆人去登門拜訪。將軍急急忙忙地迎出大門來。查伊璜打量打量他,一點也不認識,心裏懷疑將軍認錯了人。但將軍對他卻越發恭恭敬敬,將客人請進家,又穿過三四道門,忽見院中有女子來來往往,查伊璜知道這是將軍的內院,不禁站住不前。將軍又作揖請他再往裏走,一會兒走進堂屋,隻見掀門簾的、搬椅子的,全是年輕的侍妾。查伊璜落座後,剛想問個明白,見將軍臉上微一示意,便有個侍妾給他捧來官服。將軍匆忙站起來更衣,查伊璜不解他要幹什麼。眾侍童幫著將軍穿戴整齊,將軍又命幾個人過去按著查伊璜不讓起身,自己大禮參拜起來,猶如拜見皇帝一樣。查伊璜極為驚愕,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將軍拜完,又換上便服在一邊陪坐,笑著:“先生不記得那個舉鍾的乞丐了嗎?”查伊璜才恍然大悟。過了會兒,將軍擺上了豐盛的酒宴。下麵奏起樂曲。喝完酒,將軍去為查伊璜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又命幾個侍妾服侍著他,自己才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