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感到一絲不妙,這個女醫生恐怕不是一個單純的校醫。
讓他慶幸的是,對方特意換了一個嶄新的針頭。
從剛才消毒都沒做的插曲中,此時他並不認為這是對方好心防止自己被交叉感染,應該是防止血液混雜,影響樣本的純淨度。
隻見對方果然拉開自己的袖子,然後開始在自己的前臂上抽血,看得沈銳一陣陣發麻。
那名女醫生抽完滿滿一管血後,然後將血注入到一個瓶子裏,最後又掏出一張紙來,開始在上麵書寫著一連串複雜的文字。
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反正沈銳看不明白,不過他還是盡量將開頭和末尾的文字形狀盡量記憶了一下。
寫完這些之後,女醫生將紙貼在瓶子上,然後放進一個抽屜中。
對方自以為做得隱秘,隻是她絕對想不到,還有人完全昏迷之後,還能有著上帝視角去看東西。
沈銳無比慶幸,自己還綁定著一個“騎馬與砍殺”的遊戲麵板,不然的話,被人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反正他現在知道了,這個急診室,不簡單。
想到這裏,他又仔細觀看了女醫生,將對方的相貌穿著牢牢記住。
而在這時,敲門聲傳來。
女醫生剛剛放好血瓶,聽到敲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老師,我叫孫皇,班長讓我給同學捎來今的午飯配額。”外麵一個敦厚的聲音喊道。
沈銳頓時有些奇怪,那個女醫生明明掛上了“午間休息”的牌子,自己這個同學,為何還要敲門喊人?
仔細想想,這個同學應該也不是一般人。
女醫生還是去開了門,冷冷道:“把飯放那兒吧。”
孫皇端著兩個餐盒進來,朝著床上的沈銳仔細打量了一眼,這才放下午飯,轉頭走人。
沈銳看到對方的相貌,一個敦實矮壯的男生,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名字十分大氣的同學,在前世是他的好友之一。
他前世學習刻苦,一年兩次感冒發燒那是鐵定的,每次發燒時,都是這個孫皇給他從食堂裏帶飯。
唉,難道這就是緣分嘛……
他心裏閃過一絲感動,雖然世界變了,但一些熟悉的人似乎還是沒有變。
沈銳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午飯配額,頓時一陣頭疼。
兩個不鏽鋼餐盒裏放在桌子上,都沒了蓋子。
一個放著兩塊黑乎乎的窩頭,還有兩個糊掉的烤土豆;另外一個盛著一份不知道摻雜了什麼菜葉的黃黑色粥,
果然是末世啊,沈銳並不嫌棄這些食物,因為他在六歲之前,家裏吃的東西,比這好不了太多。
隻是大學畢業之後,有了工作後才能吃肉,迅速從108斤催肥到150斤。
這也是因為那些年正是華夏高速增長的時期,大麵上好,家裏隻要不是懶惰愚笨,怎麼都能混個樣子出來。
然而現在,可是暗日曆十五年,末日已經開始十五年了……
還能有這些食物供養,已經不錯了,至少沒有淪落成喪屍圍城。
隻是他還需要三個時才能蘇醒。
然而他就看到,那個女醫生,隨手拿起那兩個烤土豆,一口一個直接吃掉了……
若非自己昏迷時,還有著上帝視角,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體麵的女醫生,還會偷吃病號的飯?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裏的食物供給十分不足,不然的話,對方完全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事。
三個時後,沈銳感覺自己能起身了,但他並沒有直接睜眼,他可不想和這一個古怪的女醫生清醒著獨處,萬一被對方問出什麼底細就麻煩了。
終於又有人推門進來,這是一個滿頭是血的男生,還有一個女生扶著。
看到這人進來後,他這才裝模作樣地“吱唔”起來,就像一個被吵醒的病人。
“我在哪兒?”他慢慢地翻身坐起,一臉迷茫地著。
那個女醫生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色,隻是看有外人在場,並沒有發作。
她淡淡道:“看來你恢複的不錯,那就不要占著床,讓給這位同學。”
沈銳摸著肚子,試探道:“老師,我有點餓,還有飯吃嘛?”
那女醫生臉色極為平靜,似乎一點不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隻是指著桌子上的窩頭道:“哦,那是你同學給你送的午飯,出去吃吧。”
沈銳向對方謝過,什麼也沒有多,隻是將一切暗暗記下,就拿了那些食物,走到外麵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