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的風起扶搖已經修煉到第四層成,在之前入城時,鎮住燕十六用的就是其中藏風無跡第三式。
在確認上下左右相鄰的房間並無異常後,楚雲來到了後院馬棚,尋到棗紅馬,檢查了一下馬槽裏的飼料,果如之前吩咐的一樣。
楚雲一邊輕撫著棗紅馬的額頭和脖側,一邊輕聲道:“雨微,這幾累壞了吧,好好休息下。明……但願能順利一些。”
回到房間後,楚雲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門窗、花板、地板以及床下等各處,在確認沒有任何機關和暗道後,關好門窗,布置好驚夜鈴,然後躺到床上,和衣而臥。
這驚夜鈴乃至用極細的蠶絲在劇毒一醉千年中反複浸泡七七四十九,兩端再係上鈴鐺製作而成。將之懸掛於窗框和門框之上,夜裏睡覺,若有人欲從門窗進入則必振動鈴鐺,驚醒主人。或者無意中碰觸到沾染了劇毒的蠶絲而無解藥的話,也會立刻斃命。
這幾年的江湖閱曆和上百次做殺手的曆練,使得楚雲越來越心翼翼,謹慎微。
高手之間的對決不單單是武力的較量,更主要的是看誰犯的錯誤更少。
哪怕是絕世高手,在一個非常的時間點,稍微有一絲疏忽或者犯一丁點兒失誤,都足以使自己陷於極度危險之中,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特別是,當遇到對方隻是想殺死你,而不是要打敗你的時候。
畢竟打敗一個人也許有三五條路,但殺死一個人卻有千萬條路,千萬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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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楚雲睡的很香。
一覺醒來後,收好驚夜鈴,推開窗戶朝外看去,外麵的氣真是極好,秋高氣爽,豔陽高照,雲淡風輕,窗外的樹枝上有幾隻喜鵲還在喳喳的叫著。
洗漱完畢,用過早飯,楚雲出門右轉,步行走去機閣,路並不遠,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機閣外觀跟泰濟酒樓相似,也是五層樓。不過還是有兩點區別,一是機閣最上麵是一個葫蘆形的寶頂,二是機閣五層樓的各層之間的大屋頂交錯重疊,翹角飛舉,仿佛是展翅欲飛的鶴翼一般。
抬眼望去,正門牌匾上書三個行楷大字——機閣,筆法然,揮灑自如,不拘不放。正門兩邊又有一副對聯:
恭迎下客,不論富貴貧賤男女老幼,
莫問江湖事,隻算利弊得失吉凶禍福。
楚雲抬腳邁步進門,但見門內左邊擺著三張紅木圈椅,每張圈椅兩邊各有一茶幾,一香幾。茶幾上是一套翡翠茶具,晶瑩剔透;香幾上放的是文王蓮花香爐,香煙嫋嫋。
門內右手邊是一張紅楓木櫃台,櫃台旁是一位身穿青色刺繡長袍的翩翩少年。
這位少年見楚雲進來先是一愣,旋即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雲後,拱手笑道:
“敢問公子可是從楓葉穀方向而來?”
“嗯?……不錯。”楚雲聞言心下一驚。
“昨日我家主子已安排今日有紫衣貴客到,料想應是公子無疑了。公子先這邊坐下,休息片刻,待我先回稟掌櫃,稍後有請。”
青色長袍少年一邊著,一邊為楚雲沏了一壺普洱茶,隨後叫過來一個廝耳語了幾句,隻見那廝飛快的跑去樓上。
楚雲正心下疑惑時,不多會,便從樓上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隨即一個老者的聲音從樓梯處先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