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看著神『色』不斷變化的永昭帝,心中越發驚恐了,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福至心靈,隨即開口道:“父皇,兒臣身為國朝儲君,誠如父皇先前所說的,兒臣現在要做的,便是學習帝王之術,以便將來處理朝政,臣謀算宮中右藏有何目的呢?”
“皇姑母是兒臣無比敬重的人,兒臣一直都知道,定國公府是純臣,換句話來說,隻要兒臣還是太子,那麼定國公府就會支持兒臣,兒臣怎麼會對皇姑母和定國公府不利?”
“兒臣不知道淑母妃在此事上做了什麼,但是,兒臣毫不知情。再說了,兒臣母妃健在,淑母妃於兒臣而言,就是宮中長輩,兒臣隻是想盡點孝道而已,兒臣能從淑母妃那裏得到什麼好處呢?父皇,您一定要體察啊!”
說到最後,鄭重的頭低了下來,喃喃地說了一句:“父皇,就因為兒臣是太子,就因為兒臣對淑母妃盡了孝道,兒臣就是圖謀不軌嗎?那麼,兒臣以後什麼都不敢做了……”
他的神『色』也變了,從驚恐變得無比哀戚,還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永昭帝聽著這些話語,一時沉默了。
他並不相信這些說辭,也不相信太子是為了什麼盡孝道,宮中的妃嬪那麼多,為何太子隻對淑妃盡孝道?不見對其他母妃有什麼特別表示?
但是太子有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定國公府在對待國事、國儲上的態度。
定國公府向來中立,在朝中宛如定海神針一樣,不管是定國公府和皇長姐都不曾與太子府交惡,太子沒有毒害皇長姐的理由。
為了宮中右藏的錢財勢力嗎?
這時,鄭重臉上『露』出了苦澀笑意,慘然道:“父皇,您說兒臣謀算宮中右藏……可是兒臣心中很清楚,宮中右藏是不屬於兒臣的,不然,當初父皇也不會讓皇姑母執掌宮中右藏。父皇,兒臣……說得對嗎?”
永昭帝再次默然了,是,沒錯,太子說得沒錯。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將要宮中右藏交到太子一係的人手中。
在他看來,太子已經是國朝儲君了,太子將會享受僅次於他的尊榮和勢力,如若再得了這足以影響朝局的錢財,那麼太子的地位就更重了……宮中右藏擁有那麼多皇家產業,擁有那麼多錢財,是可以改變皇子的勢力影響的,對太子來說,更是一個利器。
作為一個帝王,他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當初母後因精力等原因不能執掌宮中右藏的時候,他便讓皇長姐來執掌宮中右藏了。——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會讓皇貴妃範氏來執掌!
哪怕當時範氏最得他喜歡和滿意,他也沒有想過,甚至還刻意瞞住了宮中右藏的真相。
便是現在,長公主中毒萬一以後不能再執掌宮中右藏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由範氏接手,更不會考慮讓太子妃接手。
這一點,太子能夠想得透徹,那麼還會毒害皇長姐嗎?永昭帝遲疑了。
“父皇,為了一個絕對不會屬於自己的東西而苦心謀劃,甚至還不惜作惡犯險……父皇,兒臣雖然不如父皇英明果決,卻斷不會愚蠢成這樣!”鄭重又再說了這麼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