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綏搖搖頭,卻不讚成這個安排:“半令,那些人隻是前來窺探而已,目前並沒有多餘的舉動,慶伯和王白他們還能應付得過來,你不用讓年伯來這裏,他還是守著緹事廠大牢更為重要。”
年伯一直在緹事廠大牢裏不出,這些年他出緹事廠大牢的次數,在葉綏的印象中就隻有兩次而已。
一是當年半令受了傷,當時在趨雲峰養傷,年伯為了保護汪印,便離開大牢守在了趨雲峰;
另一次,則是封伯過世的時候,年伯前來悼念封伯,還陪著半令去了楊善心府中……
在葉綏看來,年伯出了緹事廠大牢都是不得不出的理由,現在為了她,還要離開京兆來到京郊,這實在大材小用了。
想來半令心急則『亂』,才想到了讓年伯前來。
她倚靠在他身側,將頭放在他肩膀上,寬慰著他:“半令,我在這裏都好。那些人既然隻是窺探,也就是說沒有把握做別的什麼,你不用擔心。”
汪印伸手攬著她,半眯著眼在思索著,一時沒有說話。
阿寧說得沒有錯,緹事廠的確很重要,大牢裏沒有年伯不行;但是阿寧對他來說更是無比重要,現在明知出現了狀況卻沒有應對,這絕對不行!
而且,他現在還不清楚那些窺探的人是誰派來的,是想知道阿寧的身體狀況呢,還是想探知別的什麼?
沒有弄明白這些之前,沒有確保阿寧絕對無恙之前,他實在心緒難安。
他側過頭,定定看著葉綏,想開口讓她跟著他回到府中,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樣躊躇不定的時候。
阿寧已經在京郊農莊這裏『露』麵了,那些人已經知道阿寧在這裏了,就算阿寧跟著他回到府中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可是,他心中還有一個聲音在反對:不是的,就算是『露』麵了,接下來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況且還有人在暗中窺探。
阿寧繼續留在農莊這裏,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他合上了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滿是堅定:“阿寧,我會往這裏增派緹騎,我會讓葉向愚帶著西山營士兵盡快來到這裏。”
年伯不能離開緹事廠,幸好他還有那麼多緹騎,還有葉向愚和西山營!
本來,他也計劃著讓葉向愚帶著西山營士兵而來的,不過那是在之後的計劃中,現在既然有人在窺探,那麼就將事情提前一點好了。
有那麼多緹騎、還有西山營士兵,本座倒要看看誰還敢前來窺探!
“……好,我等著他們來。”葉綏喃喃道,往汪印那裏靠得更緊了一些。
汪印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然後將唇疊在她唇間……
良久良久,他才鬆開嘴巴,喘息的說道:“阿寧,我先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都會安排好的……”
這個時候,他竟然有一種荒唐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時間能夠迅速流逝,瞬間就去到兩個月之後,那麼一切事情都可以安排和結束,阿寧就能回到他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