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之後,葉綏才知道原來佩墨王白隻負責在這裏等候她,他們也不知道旨意是什麼。
難怪,他們還能如此平靜。
葉綏恨不得自己懂得仙術,立刻就能回到府中見到汪印——所幸汪府的馬車依然快速而平穩,很快就載著葉綏回到了城西。
她回到府中的時候,裘恩等宣旨的人已經離開了,唯有府中壓抑的氛圍,顯示著旨意已經到來了。
她急奔至斯來院門口,見到了等候在那裏的挺拔身影。
她心心念念的人,在等候她的歸來,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臉上所有的淡漠都退了去,眼神變得柔和至極,唇邊也含著一抹笑容,然後朝她張開了手臂。
“半令!”葉綏忍不住叫喚了一聲,眼眶也瞬間泛紅,飛快地投入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才分開這幾個時辰,並沒有生離死別,但此刻葉綏卻覺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從進宮之後就一直飄忽不定的心,此刻安穩落到了實處。
真好,能夠抱著自己愛的人,真好。
她沒有鬆手,仍舊倚靠在汪印懷裏,聲音甕甕的:“半令……皇上的旨意是什麼?”
汪印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淡淡答道:“是問罪的旨意,皇上又奪了我的官職,並沒收汪府的資財。這個稍後告訴你,你先告訴我,見賢妃的情況如何?”
在阿寧進宮去見賢妃的時候,皇上問罪的旨意便來了,這兩者當然有關係。
隻有先知道葉綏在宮中的情況,才能更加了解皇上這道旨意。
葉綏點點頭,將進入壽康宮之後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
良久良久,汪印才道:“原來如此……賢妃的確厲害,將計就計的並不是隻有我們,還有她。”
他的神『色』,有一種少見的沉肅,實因葉綏所說的話語中,透『露』出太多太多情況。
原來,賢妃根本就沒有上當,這個已經失敗了的計劃,很早之前就已經失敗了……
原來,賢妃竟然如此洞察人心,能夠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引至如今田地……
他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恍然大悟:“原來,本座不是輸在了人心布局,而是輸在了感情……”
賢妃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有一個源頭,這個源頭便是他對阿寧的感情。
他自以為藏得很好,自以為無人知,但是早就被人算計了!
怎麼說,局勢至如今這種地步,他接到了問罪的旨意,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順理成章了。
“半令,賢妃說一切已成定局了。她所說的,便是皇上這個問罪旨意?”葉綏這樣說道,想起了賢妃最後一句話。
汪印淡淡笑了笑,狹長的眼睛看起來竟有些淩厲:“她有底牌,難道本座就會任由宰割嗎?嗬。”
他們都不知道,葉綏離開壽康宮後,有一個年輕的『婦』人緩緩跪在了賢妃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