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姿勢僵硬地就這麼睡了一夜,在掙紮幾次無果之後,無奈選擇了放棄。
她沒想到詹一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到還挺結實的,給他壓的胳膊都抽筋了。
“詹一默,給老娘死開!”
詹一默大早上被這尖銳刺耳的聲音驚醒,看到那一幕時,一臉手足無措。
“哼!”顧憶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幅喝醉了酒的死德行她都不想提。
“昨晚……”
“嗯?”
“咱們衣服好好的肯定什麼也沒發生對不對一定是個意外既然是意外就讓我們忘記吧。”
詹一默的語速快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或許他現在腦子還迷糊著。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顧憶可沒那閑工夫理會他,有什麼破事晚上再行清算。
到學校之後,牧中平簡單地做了一個歡迎儀式,然後交代詹一默幾句之後就讓他們走了。
顧憶似乎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詹,你怎麼臉色不太好呀,是不是沒有睡好?”陸老師道。
“我挺好的,就是睡覺硌著了。”
詹一默笑道。
“哎呦,睡覺一定要睡平坦嘍,不然把腰硌壞了,以後結了婚怎麼辦呢?”陸老師關心道。
“嗬嗬,陸老師,我會注意的。”
詹一默跟往常一樣處理著分內的工作,顧憶則去張長明的課上聽課去了。
要扮演好一個角色,她需要先去了解感受這個角色所處的環境、狀態,以及平時的一個最自然的肢體語言動作。
顧憶是在上課中途悄悄到來的,以免驚擾到學生的注意力,張長明跟她眼神交流了一下,繼續自己的課堂。
張長明作為數學教師,身上明顯的是一種幹練、一針見血的感覺,對於學生錯誤他不會毫不猶豫地指出來,並且誇大程度。
“再這樣下去,你們就不用考大學了,先回初中待兩年。”
“這道題我肯定講過,即使沒有講過,難道沒講過類似的題嗎,舉一反三明不明白啊?!”
“你們可以問問你們的學長學姐,這兩年我脾氣好多了,換做以前,哪個不被我罵哭過……”
顧憶在筆記本上記下兩個字:嚴格中帶著幾分刻薄,急躁,易怒,直接。
在臨近下課幾分鍾的時候,她跟張長明示意了一下,然後離開了還在挨批的高三課堂。
顧憶回到文印室,除了這個地方,其他人好像確實忙的腳不沾地,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研究教學。
“詹一默!”
“顧老師,有什麼事?”
他恢複了和以前一樣的語調和神色,仿佛昨的事與他無關一樣。
顧憶誹腹了幾句,道:“聽詹老師以前帶班也很厲害,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些建議。”
詹一默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有什麼疑惑?”
“為大部分數學老師是不是都比較嚴厲,把臉色掛的不好看?”顧憶問道。
“對於這個階段的學生來,所有的老師都必須保持嚴厲,不管是哪一科。”詹一默繼續道。
“嚴厲並不是凶狠,你要明白兩者的區別,有的老師會想著二十四時可以監控學生的學習生活,有的老師則會在可控的範圍內給合理的自主權。”
顧憶:“所以,你是哪一種?”
詹一默:“學生不是批量生產的,教師也沒有統一編寫的程序來驅動,所以需要變通。”
“你這了跟沒一樣啊!”顧憶道。
詹一默笑了笑,僅憑一個老師的一堂課就對整個教師行業下定論,未免草率了。
“下午再去看看吧。”他道。
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很少有人願意分出一段時間沉下心來,尤其是對於藝人,一段時間的銷聲匿跡,熱度就消散如雲煙。
顧憶算是一個敬業的演員,她出道算早,有名氣之後又去沉澱了一段時間的學業,重回這個圈子一切又是從零開始。
也因此,顧憶格外敬重這個職業,每一部戲,路走的也算是穩紮穩打。
“顧……姐,這幫孩子馬上就要走向考場了,我覺得還是在情緒和心思上……嗯,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顧憶自然明白,察言觀色是藝人必備的職業素養,她的出現,好像確實打擾到了。
詹一默從旁邊走過,笑著打了個招呼:“陸老師,您在查課啊?”
“詹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顧憶看出來了,這陸老師和詹一默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雙標太明顯了吧。
詹一默笑著點點頭,指著旁邊那位道:“她是分給我的實習生,陸老師,不好意思啊,我這就領她走。”
陸老師猶豫了一下,隨後歎了一口氣,“詹啊,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哦,我把你當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