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學期結束了,詹一默北上。

父親五十歲的壽辰,他該去的,即便是為了他的母親,那個全世界最溫柔最賢惠最漂亮的女人。

他先去了母親的陵地,帶了一束玫瑰,一束百合。

母親曾:她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玫瑰,就跟她的生命一樣絢爛。後來喜歡百合,覺得淡雅隨和,就和她的脾氣一樣。

他在那兒待了一會兒才出來,沒有開車,慢慢地踱步在街道上,他很久沒回來了,對他來,這是個令他思緒萬千的地方……

手機來電:成然

“喂,什麼事?”他淡淡道。

“沒什麼事,好不容易回來了一起聚聚吧,華峻,雲修,都想見見你。”

詹一默本來想拒絕,他不愛熱鬧,更不喜歡湊熱鬧,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雖然表麵脾性溫和,實則內心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

他想找點事幹,這樣不需要在家裏待著,三個人很尷尬又很別扭。

成然知道他不愛交際,所以今到場的都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傅雲修和詹一默是學初中高中同學,大學去了國外。

華峻則是詹一默的大學校友,隻不過比詹一默一屆,兩人在工作上和私下都有很多接觸。

“一默!”傅雲修攬住他的肩膀,雖然沒有他高,但還是努力著。

詹一默笑了笑,把手壓在他肩上,“我在你身上看到一種努力的感覺,就不能低個頭嘛!”

華峻走過來,“學長,好久不見。”

詹一默點點頭,他倆確實很久不見了,“好久不見。”

成然笑嘻嘻地擠過來,“咱們四個啊是東南西北各地跑,好不容易今湊齊了,來來來,喝一杯!”

華峻立刻搶過本該給詹一默的酒杯,“學長不喝酒,我替他喝。”

詹一默從他手裏拿過來,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沒關係,今難得高興,喝一杯。”

他仰頭喝下,冰涼的酒精順著喉嚨滑下,他的脖子白皙而修長,喉結滾動一下,酒就進了胃裏,甚至都沒有經過味蕾的品嚐。

“咳咳,這酒味道有點奇怪啊!”

成然笑道:“哈哈哈,誰讓你這麼絕情一個人跑走,算是罰你的!”

這可是他特調的,他知道詹一默喝不了酒,哪裏會故意灌他呢。

幾個人玩的正盡興,詹一默出來上洗手間,因為腦袋有些懵脹,他差點撞到一個人。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詹一默笑了笑,“下次心點。”

她看起來很慌張,拿著一瓶開過的紅酒,步伐有些不穩地進了他們隔壁的包廂。

成然看到他回來,拉著他高歌一曲,“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有什麼偶遇啊?”

“偶遇沒有,就是差點撞到一個人,這裏還能自帶酒水嘛,還有客人自己開的?”詹一默問道。

“一般來不行,除非是特別尊貴的客人,可以存一些酒在這裏,比如……我。”成然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藏了好酒在這,別告訴我爹啊,那可都是我偷出來的。”

詹一默笑笑,這子總是沒個正形,一到晚吊兒郎當,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你可是你們家三代單傳,有你奶奶護著,你爹不敢把你怎麼樣的。”他打趣道。

“嘿嘿,不過這裏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你想過去打個招呼嗎?”

詹一默搖搖頭,他隻是對剛才那個人的表情有些隱隱不安,那張臉總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我出去一下。”他得確認一下,不然心裏總覺得有些不順暢。

成然等人不明所以,不過詹一默做事一向穩重,他們也就繼續玩兒了。

詹一默走到隔壁,敲了敲門,這顯然沒有用,裏麵的嘈雜聲透過門縫瘋狂地轟炸耳膜。

誰唱歌這麼難聽?他皺了皺眉頭,他忽然覺得自己是自找的。

“服務員!”

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了幾句話。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拿了一瓶酒進了包廂,詹一默也跟了進去。

“幹什麼?”

與他想的不同,裏麵隻有寥寥幾個人,安靜地坐著。

“我家公子讓我送瓶酒,想要打個招呼。”詹一默笑道。

他掃視了一眼,這裏並沒有他認識的人,他打算撤退。

他轉身剛出門就撞到一個人,腦袋磕到對方的下巴,因為太過突然,他往後退了幾步,被一人拉住才不至於重心不穩而摔倒。

詹一默抬頭,麵前這個人他太熟悉了,剛才那種不安……他的感覺是對的,靳柯,他回來了。

“沒事吧。”

靳柯的聲音很有磁性,一開口就能讓人著迷,尤其還帶著無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