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竇彥法所言屬實”
富弼也不敢肯定,官家到底是不是真有這樣的謀劃。
走一步看三步官家一直如此。
現在想想自開戰以來,官家日夜憂思,看著議政廳的沙盤就不離開。
僅僅河東路的戰事,看這麼久,那些山形水勢,早已烙在腦中了,何必如此呢
趙曦看了看相公們,又看看這一位又是嘉佑二年的進士
“我考慮過,或者說曾經有過這個打算”
“陛下,勞師遠征呀萬萬不可”
“陛下,新軍之利在火器,大軍出雁門,工坊城做不到如關內哪般供應軍備。陛下,這是置大軍於險地呀”
“陛下,大軍出征近一年了,師老兵疲,再起征戰恐力所難及”
得看你們嚇得。
“諸位相公多慮了,若再有二十萬新軍,此事必定可行。可如今算了,白瞎了這次大勝的士氣”
想想官家幾次提到兵員看來官家這次真的是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過看當下的形勢,政事堂的諸位也覺得挺可惜。
汴梁隻有不到兩萬新軍駐防了,河東路、河北道、環慶、秦州、熙河、延、麟府等整個邊境線,全麵備戰,二十萬新軍真心不足用。
這還是把荊湖、江南、成都的新軍全數北上了。
倘若真的還有二十萬新軍的機動,增派一半到河東,一半進河北,兩向夾擊甚至存在一舉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可能
可惜了
相公們不是真的反對征戰,而是從心眼裏擔心新軍將士。
新軍,讓他們看到了開疆擴土的希望;新軍,讓他們找到撇開武將控製軍伍的方法若不是這樣,沒人敢讓這近二十萬大軍一直在外的。
新軍離不開軍備,這是讓朝廷放心的重要原因。
也知道,出雁門關以後,現在在雲州一帶活動的大軍,火器供應相當困難。
這般情況下攻伐蔚州,並於河北道守軍彙合會導致相當大的損失。
還好,官家沒因為勝利而失去理智。
“官家,老臣以為,即便朝廷無意令河東大軍東進,也應該對都亭驛戒備,並更換館伴使以示警遼使”
富弼不喑兵事,可是太熟悉鬥爭了,特別是是這種爾虞我詐的鬥爭。
竇卞是無心之舉,卻有改變大勢的作用。從竇卞講述的情況,在竇卞說出這番話後,就是蕭卓爾也被嚇著了。
再考慮河東、河北道的形勢這可能性太大了。
而北遼,在入冬之後,河北道邊境不斷的第次撤軍。之所以留下十幾萬大軍,已經沒有繼續南下的想法,更像是防備大宋的河北道北上
現在呢河東路已經平穩,大宋完全有能力抽調大軍東進,而偏偏種鄂又是個好戰分子,出雁門關後,就沒停止過東進該不是官家當初就預料會這樣吧
富弼深以為然否則,就沒法說清,為什麼在出雁門關後,東路向西,西路向東的轉換了
種鄂擅攻,郭逵擅守,這是國朝公認的。
官家,你到底有何等妖孽呀
官家已經創造了這樣的大勢,政事堂若不會充分利用,就有點屍位素餐了。
這時候,增兵都亭驛,有防止遼使派人北上的意思。同時,朝廷更換館伴使,若再有竇卞被貶黜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