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鬥牛仿佛在回答一般,叫了兩聲,並且還伸出舌頭,對著張啟的臉舔了起來。
“哈哈哈,好癢啊,好啦好啦,哈哈,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張啟笑著將鬥牛放下。
“不過得給你起個名字,叫什麼好呢?”張啟用手指點著下巴,忽然他打了個響指,高興地道:“想到了,我叫張啟,時候孤兒院的夥伴都叫我啟。”
看了看蹲在地上一臉呆萌的鬥牛,張啟笑眯眯地:“既然以後我們是家人了,那你就叫七吧,我叫啟,你叫七,多像哥倆,哈哈,就這麼定了!”
“汪汪汪!”鬥牛也歡快地應和,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名字。
“啟、七!嘿嘿!走,剛才你肯定沒有吃飽,我要請你再去飽餐一頓,來慶祝你我的相遇!”因為這個新夥伴的出現,張啟內心最後一絲陰霾也徹底消失不見。
“汪汪。”七依舊出聲附和,還高興地原地轉了兩圈。
爽朗的笑聲和有節奏的汪汪聲回蕩在原本靜謐的路上。落日的餘暉撒在這一人一狗身上,構成了一幅愉快而又和諧的畫麵。
張啟帶著自己的新夥伴七很快就走出了路,來到了有車輛來往的馬路上。
瞄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已經5點鍾了,舉目四望,發現馬路對麵就有一家超市,於是決定帶著七去買點兒肉食。
張啟看了看來往的車輛並不算多,便準備帶著七過馬路。
也是在馬路對麵,一個5歲左右的女孩兒,正在超市水果攤位前拍打著皮球。
本是再正常不過的美麗黃昏,可女孩兒的皮球卻在這時脫手了,條件反射之下,她急忙追趕皮球。
此時女孩兒的母親,正忙著給顧客稱水果,而沒有注意到正在跑向馬路中間的女兒,最要命的,是一輛大卡車正高速駛來。
由於女孩兒突然竄出,卡車司機看到後立刻猛踩刹車,卻已是刹不住了,眼看鋼鐵巨獸就要吞沒女孩兒那嬌的身體,兩個家庭即將支離破碎。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在女孩兒身上推了一下,將她再度推回了生者的世界。
“砰”的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空中拋出了長長的拋物線。
“我去……老子今太他媽倒黴了……先是失業……然後失戀,最後……連命都要丟了,可惡……好不甘心,我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這是張啟在空中自由落體時內心所想。
接著便是“啪”的一聲悶響,青年的身體毫無保留地落在冰冷而堅硬的水泥地麵上,頓時鮮血四濺。
“吱噶”大卡車在向前滑行了十餘米後才剛剛停下,輪胎在地麵上摩擦出兩道深深的軌跡。
張啟靜靜地躺在那裏,他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止不住地從自己身體的幾個部位向外流淌,但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疼痛,剩下的隻有冰冷和麻木,這讓他感到絕望。
隱約之中,他看到了從卡車上跳下來,一臉驚慌地在打救援電話的卡車司機。
看到了哭喊著跑過來抱起女孩兒的那位母親,感受到她那充滿感激,卻又無比惶恐與自責的複雜眼神。
看到了漸漸圍過來的路人,以及依舊陪在自己身旁,舔著自己臉頰,試圖喚醒自己的七。
還看到了空中一個貌似在逐漸靠近的黑點兒。那是什麼?直升機麼?哎,無所謂了,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失去,好想睡……
張啟試圖抬起手,最後再撫摸下臨死前唯一陪著自己的七,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睛。
“對不起了……七,剛收養你,就又要讓你繼續流浪。對不起了,院長……辜負了您從到大對我的培養,您的恩情,我來生再報……對不起了,一仙,哥們兒先走一步了……對不起了……大家……”腦海中閃過的念頭,似乎是彌留之際對自己一生的走馬觀花。
張啟感覺最後的意識也開始流失,好像自己置身在一個無底深淵之中,緩緩下沉,越沉越深,越深越沉……
沉重的眼皮最終慢慢合上,像是睡著了。
沉睡中,張啟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夢。
夢裏有自己素未謀麵的父母,有自己的好兄弟一仙和三胖他們,有回心轉意,最終與自己走到一起的徐若涵,還有愛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