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小姐,我想你現在離開這裏是不明智的。”攔住沈鳶的人是陸圻,他臉上帶著笑容,好像剛才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差點出人命的事。
“為什麼?”沈鳶皺著眉反問道,她看到白小冉、沈鶴還有謝淵凡已經匆匆趕往了她的身邊,一臉的擔心。
“因為剛出了那麼大的事,你也許會負罪潛逃呢?”陸圻用一副開玩笑的神情說出了這些話。“當然啦,我知道沈鳶你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知道還不讓開麼。”沈鳶的神情有些凜冽。外麵的救護車可不等人,眼看著斯科特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一個他同校的女生跟車,而羅冉也跟了上去,是謝振這麼囑咐她的,她便照辦了。
“恐怕我不能讓開。”陸圻笑容不變地說道,此時霍啟也走了過來,卻站在了陸圻的身邊,而謝振正在藝術中心的另一邊說著些什麼,安撫著大家的情緒。“我們要對你進行內部審議。”
“什麼內部審議?”謝淵凡咄咄逼人地問道,“我作為董事會的成員之一,有權利知道!”
“就是審查沈鳶小姐在這次國際名校交流會的責任。”陸圻耐心地解釋道,好像在向一個小毛孩解釋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的問題似的,“在沈鳶小姐接受內部審議的同時,接下來的交流會全權交給霍啟來處理。”
“不行!”謝淵凡看了一眼霍啟道,他的麵色很平靜,波瀾不驚的樣子,沒有欣喜也沒有得意。謝淵凡心裏很惱怒,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做到和他和平地相處這麼久的。
“是審查沈鳶小姐不行,還是把交流會後麵的流程交給霍啟全權處理不行?”陸圻饒有興趣地看著謝淵凡說道。
“都不行。”謝淵凡堅定地說道,“我想這也不是你能擅自作出決定的吧。”
“根據地二百五十一條校規,理應這麼處理諸如此類的突發事件。”周若普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為陸圻幫腔道。
“誰問你了!”謝淵凡忍不住凶狠地吼了周若普一句,把沈鳶和其他人都嚇了一大跳。
“沈鳶。”謝振走了過來,“你還好吧?”
“嗯。”沈鳶輕輕點了點頭,心裏很感動謝振沒有先質問她斯科特的事,而是先關心她的心情。
“那就好。”謝振掃了一眼陸圻等人,然後說道,“是在說內部審議的事嗎?”
“這簡直就像是在私設刑堂,要審問沈鳶。”謝淵凡見自己的父親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兵,連忙說道。
“我想你誤解了審議的意義了。”謝淵凡卻道,“我想隻有審議才能還原真相,給沈鳶一個公平的處理。所以,如果商量好了,我們就去五號樓的會議室吧。霍啟,你去召集一下其他的董事會成員。”
“好的。”霍啟謙遜地點了點頭,匆匆離開去辦謝振交代的事了。
“我不明白。”謝淵凡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他還以為謝振會站在他們這邊,為沈鳶據理力爭,和陸圻對峙,堅持不讓沈鳶受到什麼董事會的審議。但是他發現自己忘卻了,謝振是一個根本不通情達理的人,至少對於他的兒子,從來就沒有通情達理過。他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樣子,嚴肅得令謝淵凡心裏有點害怕。畢竟,在國際交流會上發生了學生受傷的事,受傷的貌似來頭還不小,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如果謝振想要包庇的話,也是不行的吧。
“別忘了,這是要審議承辦人,也許我們應該請各校的代表人……”陸圻道。
“不用了。”這次謝振沒有讓步,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我們內部就可以處理這件事,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先去吧,我在這裏還有一點事要處理。”說著他深深地看了謝淵凡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然後便離開了這裏。
沈鳶沒有失落,也沒有頹喪,她倒有種輕鬆感。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當真正的發生完了以後,沈鳶倒是有一種如卸重擔的感覺,覺得自己至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她覺得將交流會之後的事項全權交給霍啟也是一個很好的決定,因為霍啟會盡力成功地甚至是完美地完成交流會剩餘的事項,不會讓它再出一點問題。這大概又是一個展現霍啟能力挽狂瀾的好時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