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地歸源世界完整,經過幾年的演化四洲之地盡皆擴大了不少。這地一多,人的心思也多了,你們是嗎?”
對於藏骸的問話,酒宴眾人盡皆沉默不語,有人漫不經心的喝著酒,有人做閉目養神之態,有人則神情凝重。
“搶地盤,搶資源這種事我一直是支持的,畢竟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藏骸眯著眼睛道,但下一刻話鋒一冷:“但是有人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搞些動作,這就讓我讓很不滿意了。”
“北俱蘆洲那邊一直是群魔亂舞之地,庭懶得管,我也懶得理,但是我最近聽聞有人暗中與鎮獄佛地藏有了聯係。”
“地藏曾經是菩薩,他早年依仗佛門勢大超度血海修羅眾,之後更是與我師尊冥河一戰而平。這一戰我師尊重傷,他則佛國破滅,金身毀了一半,不得已破了宏願躲在西方淨土恢複,但他仍成了佛,從地藏王菩薩成了地藏王佛,成了南無鎮獄佛。”
“但是現在是我掌血海,前些時日聽聞有人助他吞並北俱蘆洲的新生之地化作地上佛國後我很驚訝,這可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我這個代理血海之主啊。”
藏骸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些許邪笑,一雙眼眸溢出迷蒙血光在一個身穿綠袍,虎背猿腰,須發皆張的雄壯大漢身上定住。
“綠宸老祖,你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稱尊做祖者,必金仙是也。
正故作輕鬆喝酒的綠宸老祖握著酒杯的手一抖,猩紅液體灑出杯口,他起身哈哈笑道:“魔君笑了,我元魔宗的基業雖在北俱蘆洲,可是又如何與地藏王佛扯上幹係?魔君怕是聽信了人之言。”
“嗬嗬,是嗎?”藏骸輕笑,重新坐下滿上一杯酒對著綠宸老祖舉杯相邀:“在你這句話的時候,你全宗十萬六千一百五十一人,上至三十位仙,下至剛入宗的煉氣修士已經死絕了。”
“現在,你還覺得我錯了嗎?”
啪!
綠宸老祖手中酒杯頓時粉碎,他任由猩紅酒水從掌中滴落,一臉驚恐的問道:“魔君何故如此做?”
藏骸抿著唇邊的酒水,露出享受的表情,輕飄飄道:“你是自裁,還是等我動手?”
綠宸老祖眼露恐懼,身體更是抖如篩糠,現在他哪還有之前的鎮定,簡直與正處刑場待死的囚犯無異。
“諸位,我綠宸什麼樣的人你們不知道嗎?我怎麼會與地藏王佛有了牽扯?這是汙蔑,還請諸位為我主持公道啊。”
他看看周圍,隻能看到曾經與他談論地的存在盡皆俯首低頭,竟無一人與他對視。
心裏一股寒氣直竄腦門,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但下一刻死亡的恐懼令他爆發了全部的潛能,狂暴的元氣波動出現他四周。
一道綠色光柱拔地而起瞬間穿透了青穹,他選擇了逃之夭夭。
對上藏骸,這個念頭甚至還未從他腦海冒出就被他一把掐滅。
作為一尊金仙老祖,作為一個壽齡比藏骸還大的存在,他曾經見過藏骸弑神戮仙時的可怕。
不知多少比他資曆老,比他修為高的存在隕落在那把元屠劍下。
他是金仙不假,但是隕落在藏骸手中的大羅金仙就不下雙十之數,不然如何有現在的庭格局?
如何有現在的三界格局?
此刻綠宸對藏骸又恐懼又憤恨,對藏骸的手段恐懼,又對藏骸滅了他全宗上下而憤恨萬分。
他還後悔,後悔元魔宗十幾萬年的基業因為他一己貪念一朝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