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製茶壺,正頂在行川的頭上紋絲不動,行川雖上了那棧道,卻也不太畏懼了,自從近期功力上漲,這峭壁懸崖飛瀑在自己眼中也不足為懼,隻是害怕頭上茶壺掉落,不然行川也不必走這棧道了,想著倆三步飛躍便也就上去了。
一進字一號房,便隻見裏麵空無一人,回頭一看,李大勺剛才還在背後,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嘿!拜了不同的老師,果然是整都見不到麵了。”行川不禁感到有些無聊,“還好,這樣更沒人打擾我打坐了!”行川緩緩走進屋裏,往右邊一看,差點嚇了一個踉蹌,將頭頂壺中水灑落出來。正看見正屋無人,側邊的木桌子旁,冷慕櫻正在下棋。
“冷姐姐,你怎麼在字一號房?冷月他們呢?”行川問到,就算這冷慕櫻閑來無事,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我妹妹呢?”
“不歡迎麼?”冷慕櫻溫和的笑著,“那也沒轍,畢竟你我都是鳳大師的學生,他讓我來陪陪你這個師弟,怕你無聊。至於你的那個妹妹,方才被大勺那孩子叫出去了。”
“陪著?怕是監督俺吧?”行川也無奈了,隻緩緩的坐到床上,開始盤腿打坐。“大勺那孩子叫柒兒作甚?”行川滿腹狐疑,但也沒辦法了,眼下這人都不在眼前,自己頭上還頂著一個壺。
“也可以那麼,最近姐姐我閑來無事,倒是有這閑工夫看你受罰。”冷慕櫻將手一指,“別光打坐啊,你又沒有修過道法,讀過心經,坐在那裏隻會徒生雜念,更加坐不住罷了。”
行川看了看,仿佛也有些道理,不過那盤棋倒是讓自己又想起以前在墨州和墨淅下棋的時光,心境更加不穩了。“不了不了,反正冷姐姐也在這裏下了半棋了罷,那便自娛自樂就好。”行川擺了擺手,接著把眼睛合了起來。
室內十分安靜,聽著外麵的鳥叫和水瀑衝擊岩石的聲音,行川倒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寧福“沒讀過心經,但道法自然。”行川隻將自己融入到周圍環境中便好。
聽著那棋子敲在棋盤上的啪嗒聲,行川逐漸感受到一種韻律福“冷姐姐你倒像是在彈啞琴。”
“是麼?”
行川不用睜開眼睛也能感覺到冷慕櫻臉上的笑意。
“他們中飯吃完就去看看你的傷勢,之後便去找各自的老師學習了,不得不他們倒是很在意你呢。”冷慕櫻和自己下著棋,好像也在自言自語,雖然是對行川話,但行川卻絲毫不理會。
此時,行川腦中的世界飛速運轉,便把自己完全融入了自然當中,自己便像是一個桌子,理應載著那把茶壺。行川這樣想著,仿佛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桌子,那茶壺就放在自己頭頂上一動不動,再後來,自己便像是那個棋盤,冷慕櫻執棋的手指便在自己頭頂上敲擊著。漸漸的,哪一子落得輕,哪一子落得重,都在自己的感知之鄭
漸漸的,棋子暗暗裹挾的氣息也能被行川感知出來了。
“這……原來鳳大師就是在鍛煉我的感知力。”行川頓悟了,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