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俠，將軍已經親自帶人去攻打三處糧倉了，你們快些回城治傷吧。”文方著對徐承謨鄭重的抱了抱拳。
徐承謨聞言微微一愣，接著自嘲似的笑了笑：“也對，程將軍足智多謀，能文能武，得失算的很清楚，倒是在下操閑心了。”
文方連連搖頭：“徐少俠何出此言，今日若不是有你們，哪裏會得來這個機會，我雲城守軍全軍上下，都會記下這份恩情的。”
徐承謨擺了擺手，態度有些冷漠：“謝的話就不必多了，我們也沒打算殺呼爾赤，隻是去探查糧倉的時候被突厥暗哨發現，為了不讓突厥人察覺到你們意在糧倉，所以林兄才會出此下策，一人殺進了突厥大營。”
“現在你聽到了吧，這可不算是違背軍令。”
子言老頭與摒塵出現在了隊伍前方。
“這位少俠，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此事我會向將軍解釋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對於摒塵的態度，文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隻是自己心中感覺很是愧疚，林渙他們為了雲城拚上了性命，卻還有人戳脊梁骨他們違背軍令。
子言老頭笑嗬嗬的擺了擺手朝著孫雨夢身邊走去：“文副將，我們並不需要你們的交代，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應該可以補償那頓飯了，你們還有任務在身，去吧，我們自己回城就好。”
文方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身鮮血的眾人，用力抱了抱拳，一言不發的帶著隊伍轉身回去。
“子言前輩，林渙他……”
子言老頭抬了抬手，把師父沒有完的話堵了回去，接著伸手探了探林渙的脈搏，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之色。
“快快回城吧，大夫已經城中等著了。”
子言老頭催促一聲，讓師父照看好大家先行騎馬回城，自己則與摒塵慢慢的在後麵步行跟著。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語，摒塵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子言老頭平靜的問道：“他死了嗎？”
子言老頭一言不發，一步一步往雲城走去，摒塵皺了皺眉頭，追上去拉住子言老頭的胳膊：“我問你他是不是死了。”
“或許是吧。”
子言老頭低著頭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道。
“死了就是死了，什麼叫或許？這也是你一輩子經驗之談？”摒塵直直的看著子言老頭，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不應該如此短命，老夫不相信他會這麼死了。”子言老頭抬起頭看著摒塵道。
摒塵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甩了甩衣袖便朝前走去，不再理會子言老頭。
“為了一頓飯，搭上一條性命，老頭，你這輩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摒塵走的很快，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這句話卻一直在子言老頭的耳邊回蕩。
文方帶領著那幾百人慢慢的走在路上，神情落寞，一直沒有話。
“文副將，您怎麼了？”有親衛奇怪的問道。
文方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將軍這次錯了，寒了幾個饒心。”
“的認為這也不能怪將軍，在其位謀其政，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親衛猶豫一下出聲道。
文方又開口道：“可將軍終究是害了他們，此事若是傳開，日後誰還會在雲城危難之時伸出援手？”
親衛撓了撓頭，不知該些什麼。
“你回去，通知各處，他們若是想要離開雲城，任何人不得阻攔，處處以禮相待，若是有人出言不遜侮辱了恩人，軍法處置。”文方深吸一口氣，對親衛吩咐道。
親衛有些為難的道：“將軍不是過，不讓他們這麼快離開雲城嗎？在下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將軍那邊，還要獎賞他們呢。”
文方搖了搖頭道：“刀子已經捅到身上了，他們又何須接受將軍的賞賜，任憑他們離開，對誰都好。”
“是，的這就回去吩咐。”
文方忽然抬手道：“等一下，若是真有人出言不遜，仗責三百軍棍，若是不知悔改，原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