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恒聽她嘀嘀咕咕的念叨,不禁一臉疑惑:“什麼支點,什麼地球,一天天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王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用力啊,瞎琢磨什麼?”
這麼一撬果然很快棺材蓋就被掀到了一邊,劉誌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早知道就帶上小九一起來的,多一個人我們也輕鬆些。”
王**喘籲籲:“那你為什麼不帶?”
這種時候,她是無比的懷念李寶平啊,若是有他在,這種體力活哪兒輪得到她?
劉誌恒有口難言,他為什麼不帶?
還不是為了能和她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惜人家隻顧著正事兒,反倒顯得自己有點假公濟私。
熟練的拿手巾蒙上臉,又拿了兩雙很薄的手套出來,一雙扔給劉誌恒,一雙自己戴上。
劉誌恒長這麼大,不要說沒見過這麼薄,這麼醜的手套,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你哪兒弄來的,戴上這個幹啥?”
“你說幹啥?這玩意兒會傳染,你要是不想戴可以不戴的,免得浪費了我一雙手套。”
“戴戴戴,我怎麼會不戴?”
兩人戴好手套之後,劉誌恒負責拿火折子,王笑負責察看棺材裏的英叔。
英叔麵色安詳,眉目溫和,麵上也沒任何不妥,整個狀態跟他生前沒什麼兩樣。
“不是?”
“英叔是因為年紀大了,老死的,現在你不用擔心了!”
“不可能這麼巧啊,英叔一向身體康健,怎麼在看過朱恒老婆的病之後,說不行就不行了?”
“可事實擺在眼前,我能不能僅憑推斷就去向朝廷上報吧!”
王笑不死心,“撕拉”一聲將英叔的衣服給拉開了。
劉誌恒抽了抽嘴角:“你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醫者眼裏無男女之分。”
好吧,劉誌恒表示他閉嘴,他認輸。
王笑彎下了腰,從下巴到脖子,到胸膛,一點兒都沒有放過。
英叔的身體又幹又瘦,像是長期營養不良被虐待的老人。
她擰著眉,之前她跟英叔聊過天,英叔很喜歡鍛煉身體的,身子骨還算健朗,比起同齡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而且她還親眼見過鋪子裏忙的時候,英叔幫著搬藥材,一個人隨隨便便提起幾十斤藥材不在話下。
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唯一的猜測隻能是他也被疫病折磨。
隻是光憑這一點就斷定他也被感染了鼠疫,顯然站不住腳。
眼看著她披頭散發,低頭這麼靠近一具屍體,還是一具老年男人的屍體,劉誌恒心裏一陣隔應。
她就不覺得害怕,不覺得滲人嗎。
終於在檢查到第六遍時候,王笑在他的腋下發現了幾個膿包。
判斷鼠疫的方法有很多種,可這個是最簡單的一種。
英叔的身上跟楊花一樣有膿包,可見是因為給楊花看診,他自己也被傳染了。
可他年紀大了,平日裏雖然很注重鍛煉養生,可身體抵抗力畢竟還是差了點,自然先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