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眼神的交彙,莫櫻檸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高姿態,唇邊的譏誚,蘊藏了複雜的情愫。
簡陌先是眉頭一皺,很快冷下了一張臉,餘光中那個醒目的嬰兒車,在他的心裏添了一分糾結。
原來她懷孕,簡陌是無感的,現在出生了,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生命,大腦有那麼一瞬的空白,那是他的孩子?
可是看到莫櫻檸的臉,他還是變得毫無表情,那嬰兒車裏的是他被算計的產物,想到這,所謂的糾結頓時消失了。
男人招來高野,低聲吩咐了幾聲,又一臉凜然的說道,“不要讓閑雜人等入內。”
都沒和莫櫻檸說上一句話,就直接當眾表達了態度,周遭一片愕然,甚至有了低聲的議論,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女人並沒有像從前那樣沉不住氣,她笑的越發的妖嬈。
一切都和左淺汐無聊的一樣,簡陌真的是冷血無情。
“簡陌,我當初身懷著孩子,你把我趕出家門,如今我帶著你簡家的血脈回來了,你又一次趕我走?你是想告訴天下人,你的兒子隻能作為一個野種存在嗎?”
莫櫻檸未曾想詆毀自己的孩子,但是與簡陌抗爭,兒子是唯一有價值的籌碼。
女人立在那,昂首挺胸,揚著下巴,滿臉的輕蔑。
“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這般態度,簡陌你果然不是人,冷血的野獸,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簡家沒一個好東西!”
直接開口大罵了起來,莫櫻檸這般行為於情於理都是能被人接受的。
雖說富家子弟沾花惹草很正常,但這莫櫻檸是杯簡兆龍接回簡家的,等於變相承認了她的身份。
而今不管母親也就算了,哪裏有不管孩子的道理?至少私了也等安排好啊!
記者們想再次上前,卻被高野帶來的安保給攔住了,甚至連攝像機都給強行奪下了。
“怎麼?敢做不敢當?怕別人知道你簡陌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記者朋友們,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提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莫櫻檸麵向了記者,簡陌越是要掩蓋,她就越是想要公開。
“莫櫻檸,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眼看局勢就要控製不住了,男人眸子裏透出了狠厲的目光。
今天是簡舒的婚禮,她挑在今天出現,肯定是有預謀的,而這麼多人在場,還有記者,自己又不能強行帶走她。
一下子身處了被動,陷入窘迫之境。
“我幹什麼?作為一個母親想給自己兒子討回公道,我錯了嗎?簡陌,你捫心自問,我莫櫻檸哪裏對不起你了?當初也是你強行睡了我,現在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這越說下去話題越敏感,莫櫻檸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沒有顏麵可言,與其這樣不如徹底拖簡陌下水。
雖說當年的事,她是參與了秦晴的設計,但沒有人知道真相,她顯得自己委屈也是無可厚非的。
說著說著,莫櫻檸態度雖然依舊強硬,可是眼淚流的很合時宜,更能博得別人的垂憐。
簡陌發現這走向越來越不對,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光憑著莫櫻檸的一人之詞全麵倒塌。
古往今來,女人和孩子向來都是弱者,所有人甚至都忘了她幾分鍾之前還囂張跋扈的樣子。
女人堅強的抹掉自己的眼淚,一副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架勢。
教堂裏的儀式依舊舉行著,而觀禮的人已經心不在焉,都想去看外麵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