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公子是要帶我一起嗎?”聽到周昂要去金華府,薑曇表現的極為驚訝,不過她關注的重點卻不是為什麼去金華府。
“難道你不想去嗎?”周昂故作認真的問道,還做出一副將要反悔的樣子。
“想當然想了!公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很快的!”薑曇生怕周昂改變主意,立刻丟下一句話拔腿就跑。
看到薑曇歡快的背影,周昂也是微微一笑。
如今郭北縣初步走上正軌,周昂這個縣令要離開一段時間,倒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很快薑曇就收拾好了一個包袱,一臉歡快的出現在周昂麵前。
“好啦公子,咱們走吧!”薑曇顯得很幸福,仿佛那種從來沒出過遠門的人。
周昂也已收拾妥當,他除了打好了一個包袱之外,還將那柄紙傘也帶上了。
很快周昂和薑曇就從郭北縣東門離開,踏上了前往金華府的路程。
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扁擔坡,遠遠的薑曇就看到了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山寨。
“翻過這裏,再走四十裏就到蘭溪縣了,到了那裏我們就可以乘船前往金華,不過今晚我們隻能夜宿山頭了。”到了扁擔坡周昂也有些可以回避這個地方,於是便隨便找了些話題和薑曇了起來。
浙江地處江南,這裏有江南水鄉的美稱,所以除了起伏的丘陵,這裏最多的反而是縱橫交錯的河流水網。
水路曆來也是最便捷快速的交通方式,隻可惜郭北縣被丘陵環抱,是整個江南地區少有的不通水路的縣。
“坐船好玩嗎?我還從未坐過呢!”聽到周昂要坐船,薑曇頓時來了興趣。
“還好吧,不用走路自然沒有那麼辛苦,不過有那麼少數人,卻是會暈船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周昂船坐的次數也不多,不過也曾遇到過那種暈船的旅客,便與薑曇閑聊了起來。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去討論山寨的事情,薑曇則是好奇的不斷詢問,還一副生怕自己也暈船的可憐模樣。
“好了好了別裝了,如果你真暈船,我陪你繼續走旱路就是了!”周昂早已了解薑曇的性格,陪她演了一會後,周昂都快演不下去了,隻能無奈的道。
“公子真好!”聽到周昂的話,薑曇頓時喜笑顏開,還下意識的挽住周昂的胳膊。
就這樣兩人一路有有笑,很快便翻過了扁擔坡,等他們翻過山嶺,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好在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廢棄的驛站,這裏原本就是為前往郭北縣的行人準備的,因為路程的原因,大多數情況都需要在這裏歇息一晚,所以這個驛站一直存在著。
也是因為三年前盜匪堵住了山路,這處驛站才荒廢了。
很快周昂和薑曇就簡單的收拾出了一間房,因為荒郊野外的,所以兩人並未分房睡。
周昂心中坦蕩,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而薑曇更是毫不避諱,甚至因為要和周昂同睡一屋,反而顯得很高興。
“你笑什麼?”周昂和衣枕著包袱,靠在一個木板鋪成的土炕上,本已打算睡去,卻看到相隔不遠的薑曇,還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公子給我講講故事吧!”薑曇沒有回答自己為什麼笑,而是一臉期待的向周昂道。
“講故事?這我可不會!”周昂笑著搖了搖頭。
“不講故事,那就講講公子時候的事情吧!”薑曇繼續道,更是顯得一臉期待。
周昂沉默了片刻,而後才語氣悵然的道:“你真想聽?”
“嗯!”這一次薑曇隻是認真的嗯了一聲,也沒了先前的嬉皮笑臉。
片刻之後,周昂便開始語氣平緩的道:“我出生在一個武將世家,我的生父名叫周元讓,如今是手握八萬大軍,鎮守西北的烽煙軍統帥。如今整個大寧朝,隻有九位封號將軍,而他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從出生到離開周家,也隻見過他幾麵而已”
周昂的很平靜,雖然講的是他自己,卻好像是在別人的故事。
薑曇一直默默的聽著周昂講述,雖然心中也越發的憤恨,卻不曾打斷周昂。
“母親死後我便立誌要考取功名,讓周元讓顏麵掃地。也是因此他將我踢出了周氏族譜,對外宣稱沒有我這個兒子,從那以後我便搬出了周府。起來我能活到今日,還要感謝我那位三妹,她叫周秀兒。後來我才知道,我離開周府後住的那個廢棄院,其實也是她安排的,甚至我能得中進士,也是她在背後用計促成的。”周昂講了近一個時辰,才講到自己如何中進士,又如何被任命為郭北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