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一直等到了半夜都沒見雲若塵過來,等到最後睡著了雲若塵過來。
夜半,永州驛館之內一片寂靜,楚瀟瀟也喝了些藥睡著了。
此時永州城內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之中,昏暗的房間裏,冥月周身陰氣沉沉的躺坐在軟塌裏,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因為失了血的緣故而變得更加的慘白滲人。
但是因為那張臉實在是過於豔麗的緣故,冥月此時的樣子讓人看了非但不覺得可怖,反而是有一種暗夜裏吸人精血的豔鬼一般的感覺。
冥月此時沒有穿白日的那一身黑袍,身上僅僅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裏衣,軟塌上的雪白狐毯隻蓋到了腹的位置,但是仍然能夠看到冥月勁瘦的腰間纏著一圈一圈的紗布,腹部側麵的地方已經洇出了一團血來。
而在冥月的麵前,一個黑衣去膝跪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整個房間靜的就隻有燭火發出的那一點“劈啪”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冥月才捂著腹部的傷口,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雙狹長豔麗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戾氣。
“姚靄怎麼回事?”冥月冷聲問道:“這個姚靄到底是誰的人?”
今的事情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就已經準備抽手了,誰知道竟然有人能夠請動西北軍!
如果不是有西北軍出手的話,就算是事情敗露,他也有把握能夠將那批糧草運出去。
但是偏偏……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人來壞了他的事!
想到這裏,冥月周身的空氣便更加的陰冷了下去。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哆嗦了一下,然後連忙道:“回主上的話,那姚靄在靠武舉之前是江湖上一個零散殺手,綽號叫做錢串子,據出手從未有過失手。後來考中武狀元,被派到西北軍中做了一個校尉,用兩年的時間坐到了副將的位置,兩年前……原西北軍主將韓應安從馬上摔了下來,正好被自己的愛馬踩斷了一條腿……”
後麵的話,黑衣人不用出來冥月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堂堂西北軍主將,竟然連馬都騎不好,出去誰相信?
看來,這個姚靄當真是個麻煩,若不是這人這次出手,他還不會注意到西北竟然還會有這樣一個人物。
“你不用告訴本座這些。”冥月眯了眯眼睛,聲音陰涼的道:“你隻需要告訴本座,姚靄到底是誰的人!”
武狀元?
武舉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麼?!
一個殺手,跑去參加了武舉,中了武狀元也就罷了,最後還坐到了西北軍主將的位置,這背後定然不會沒人!
“這……”黑衣人一臉的為難,眼中還有著強烈的恐懼。
今才發生的事情,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可能查的清楚?
見黑衣饒神情,冥月眸底的戾氣更重,毫不猶豫的出手一掌擊向了那黑衣人。
“廢物!”
話音一落,那黑衣人連反應都來不及,便已然沒有了聲息,直直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