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雲淩天才剛剛登基,連承安殿上的那把椅子還沒坐熱呢,就想著撤藩?
無論是怎麼想,楚瀟瀟都覺得不太可能。
雲淩天雖然不太聰明,但是到底也不是真的蠢貨,怎麼會想要做這樣的事,是嫌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麼?
如今外患剛平,內亂將起,雲淩鈺還想著撤藩?
“誰知道呢?”雲淩鈺似乎是看出了楚瀟瀟心中的想法,緩緩的勾了勾唇角說道:“想必在雲淩天的心裏,藩王才是他如今的首要大敵吧。”
聽到雲淩鈺這句話,楚瀟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
她到底不是皇家人,不明白這些皇室中人的思維。
但是這個時候楚瀟瀟多少有些明白了,就像是先帝的所作所為一樣,將除卻雲若塵之外的同胞兄弟全部殺光,這樣就沒有人跟他搶皇位了。
雲淩天想必也是這樣想的吧?
想了想,楚瀟瀟卻隻是覺得好笑。
先帝之所以能夠那樣做,是因為先帝在登基之前,原本就有能夠力壓其他皇子的本事,而這一點,恰恰卻是雲淩天所沒有的。
“雲淩天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啊?”楚瀟瀟實在是忍不住,繼續開口說道:“當真還是蠢的有些可笑啊。”
楚瀟瀟是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雲淩天那人,說聰明,他委實是不聰明,但是若要說他蠢的話,他還總是喜歡做一些自作聰明的事。
若他隻是個尋常人那便也罷了,但是偏偏,偏偏雲淩天還是如今出雲國的一國之君,實在是讓楚瀟瀟無話可說。
雲淩鈺毫不在意的摸了摸下巴,笑著對楚瀟瀟說道:“雲淩天無論是聰明還是蠢,總歸都是一國之君,若是等到他日雲淩天坐穩了皇位,那一切可就沒有這麼好說了。”
聞言,楚瀟瀟臉色微微一頓,而後抬眼看向雲淩鈺,聲音微沉的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找我做什麼?”
以雲淩鈺自己的本事,如果說是無心皇位的話,單憑他自己就能夠將京城攪個天翻地覆了,楚瀟瀟也是實在不知道雲淩鈺一直糾纏她的意義所在。
聽到楚瀟瀟這略微顯得深沉的話語,雲淩鈺卻是愉悅的笑了開來,意味深長看了楚瀟瀟一眼,而後眨了眨眼睛說道:“本王對淮陽郡主一片真心皎潔如明月,淮陽郡主怎麼能夠如此懷疑本王呢?”
說到這裏,不等楚瀟瀟開口說話,雲淩鈺便有些傷心的搖了搖頭,感歎一般的說道:“真是讓本王傷心呀。”
楚瀟瀟:“……”
聽著雲淩鈺那十分悠長的尾音,楚瀟瀟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半晌的時候,楚瀟瀟才勉強的從喉嚨眼裏憋出了一句話。
“冥月?”楚瀟瀟看著雲淩鈺說道:“關冥月什麼事?”
雲淩鈺:“……”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著,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雲淩鈺才終於收斂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本王在未見到淮陽郡主的時候,就覺得淮陽郡主絕非凡人。”雲淩鈺悠悠的說道:“而如今一見之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