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雲淩鈺正坐在天一樓三樓的廂房裏,樂的直打跌。
“哎呦,我不成了……”雲淩鈺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說道:“雲淩安那個蠢貨,真是讓本王大開了眼界啊,他這副腦子,當真是給所有的藩王丟人啊。”
他不過就是隨意的說了幾句,雲淩安就這麼急吼吼的動手了。
這樣愚蠢的人,竟還是一方藩王,如今就算是死,想必也死的不冤枉了。
冥月窩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眼眸之中帶著陰惻惻的笑意,顯然是對於如今京城之中發生的動亂極為滿意。
他原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自然是最開心不過了。
“本座以為,你會先對雲淩天動手呢。”
“急什麼?”雲淩鈺挑起一邊的眉眼看冥月,輕笑一聲,“這件事還用得著本王親自動手麼?本王又不操心那個位置,自然是該由想要那個位置的人出力。”
冥月大半張臉都隱在寬大的兜帽之中,隻露出半截減削蒼白的下巴和殷紅帶笑的唇,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些陰氣的對冥月說道:“你想要蘄州?”
雲淩鈺捂著自己的小心髒說道:“皇叔,這可不是本王想要啊,隻是大皇兄那蘄州就在兗州邊上,本王實在是坐立難安啊。”
說到這裏,雲淩鈺頓了一下,而後繼續笑著說道:“那些酸到掉牙的老腐儒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哦,本王想起來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那是腐儒說的話麼?
雖然心中有些無語,但是冥月卻並沒有去糾正雲淩鈺的話。
事實上,雲淩鈺今日這一招,就算是在冥月眼裏也實在是算得上妙。
一箭雙雕,不但除了雍王得了蘄州,還能夠探一探雲淩天的底,看看雲淩天那蠢貨,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把楚瀟瀟玩進去了。”冥月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道:“等著雲若塵來扒你的皮吧。”
話音一落,雲淩鈺臉上原本還算是肆意的笑容頓時就僵硬在了臉上。
但這隻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在刹那之後,雲淩鈺便再次燦爛的笑了起來,對冥月說道:“要扒皮不是還有皇叔您陪著小侄的麼?這件事總不能從頭到尾就隻是我一人之過吧?皇叔,你不地道哦……”
冥月轉頭,嘲諷一樣的對雲淩鈺說道:“你以為他會殺本座?”
“哎?”雲淩鈺果然愣住了,心裏想了想。
冥月在雲若塵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竟然還活到了現在,也確實是有些不真實啊。
想到這裏,雲淩鈺半張著嘴,稍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冥月,“難不成……你們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水火不容,實則兄弟情深?”
“……”冥月微笑著說道:“子愉,本座記得你幼時讀書甚少,應當也沒有聽過一個詞。”
“什麼?”
冥月的笑容格外親切,聲音緩慢的說道:“禍從口出啊……”
兄弟情深?
聽著這個詞,冥月就有些想笑。
在這世間,除了利益之外,哪裏有什麼兄弟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