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煞有介事的說道:“因著事關靖王,末將之後也查過了,向靖王府裏露出消息來的,是靖王府裏的一個婆子,專管采買的。而那個婆子,則是聽一家綢緞莊子裏的夥計說的……”
說到這裏,楚瀟瀟似乎是有些為難,便頓住了話語。
雲淩天眼中盛著怒火的說道:“你繼續說。”
“靖王殿下聞不得灰塵,身邊的縵簾紗帳都用不得陳舊物件,若是落了灰,必然是要及時更換的,所以那采買婆子一來二去也就與那家店的夥計相熟了,因此那個夥計才能夠將事情透露給靖王府。”楚瀟瀟緩緩地說道:“不過……後來末將查到,那間鋪子似乎是林家的產業,因著林家到底輔佐陛下有功,所以便沒有聲張。”
“林家?!”雲淩天的臉色徹底變了。
年前謀殺先帝的事情,林永安是親身參與過的。
而且自從他登基以來,確實是沒有重用林家,林永安那老匹夫會生怨言來詆毀他也是可能的。
楚瀟瀟貌似憂慮的說道:“也不知道林大人與靖王殿下到底有什麼仇怨,竟然猜準了靖王殿下心思單純,而刻意捏造潑天大謊告於靖王殿下,這是要將近王殿下往絕路上逼啊。”
雲淩天在一旁,臉色陰沉的仿佛隨時能夠滴出水來,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比起楚瀟瀟所說的,雲淩天此時想的更多。
林永安將這件事透露給雲若塵,的確是很沒道理。
但是……真的隻是將這件事告於雲若塵一個人知曉了麼?還是說,林永安已經教他弑父殺君的事情告訴了許多人,隻不過是隻有雲若塵一個人說出來了?
雲淩天越想越覺得心中怒火與恐懼交加,在原地站了半刻鍾的時間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楚瀟瀟看著雲淩天的神情,又過了一會兒,建雲淩天還沒有說話的意思,便瞅準時機拱手說道:“如今時候不早,陛下該用午膳了,末將先行告退。”
雲淩天被楚瀟瀟剛剛的那一番話刺激的不輕,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對楚瀟瀟多說什麼,所以聽到楚瀟瀟告退的話,便直接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另一邊,楚瀟瀟剛剛走出禦書房,迎麵便撞上了還未離開的雲淩鈺。
“睿王殿下還沒走麼?”
雲淩鈺看著楚瀟瀟,臉色愉悅的說道:“郡主方才在禦書房裏的那些話,若是讓皇叔聽到了,十七皇叔恐怕是要傷心了。”
“嗬嗬。”楚瀟瀟隨意的嗤笑了一聲,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倒不知道,雲若塵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聞言,雲淩鈺挑了挑眉梢,“郡主方才的那一番話,可是將咱們陛下忽悠的不輕啊,這樣看起來,郡主說瞎話的本事也同樣是不同凡響啊。”
靖王殿下身體不好,無權無勢,懦弱可欺,所以可以隨意拿捏控製?
這種瞎話也就是騙騙雲淩天了。
要是真有人覺得雲若塵是個軟柿子,想要上去捏一把的話,那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虧得楚瀟瀟能夠昧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著雲淩鈺的刻意嘲諷,楚瀟瀟也混不在意的揚了揚手,腳步不停的往外走,“騙人又不要銀子,也省的這位皇帝陛下一天天的盯著雲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