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蒽地分開後,顧時卿才開始仔細思考應對策略。關於華悅背地裏黑他這件事,顧時卿是真不太在意,三年之後,有自己的歌曲相助,以鄭蒽地的各方麵條件,肯定不會發展得太差,那時候他再想辦法把人挖過來,不知道替人做嫁衣這種事會不會讓華悅十分愉快?
當然,鄭蒽地不一定會答應,但顧時卿覺得以兩人的情誼,他在這三年之間再努力發展,讓那丫頭明白到底誰才是更有發展前途的選擇,那事情辦起來就不難了。
然後就是許曼靈的陰謀,這件事顧時卿一時還真沒什麼頭緒,即使猜到她是想通過打低分的方式讓IHK出局,他也沒辦法解決。
因為打分這種事情非常曖昧,到底70分算低分,還是60分?這要根據具體情況對比才能知曉,他相信那評委不可能蠢到直接給她們打10分、0分。
如果IHK最後以一分之差淘汰,他上哪兒哭去?
就算事後找相關人員對質,即使他有人證鄭蒽地,人家矢口否認,他就拿他們沒任何辦法。
顧時卿越想越鬱悶,也越來越生氣。
不過是口舌之爭,何至於此?
當選拔賽結束,青虹學院一行人坐校車返校。直到和所有人分開,顧時卿也沒向他們任何一個人明這件事。
他現在想到的辦法倒是有幾個,但可行性卻是不大。
這件事因許曼靈的怨恨而起,從源頭上解決,顧時卿就隻有去向她道歉,求得她的諒解,然後請她收回成命。
可這短短兩次見麵,再加上從鄭繡晶那邊側麵了解,顧時卿知道如果他真那樣做,隻能是去自取其辱。
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然後,市級選拔賽的評委來自市教育局和國家文娛部,這兩個部門都沒他認識的人,他爸媽與這方麵也沒多少交集,無法請他們幫忙。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許曼靈的那個“叔叔”是誰!
就算他知道了,人家會承認嗎?不定還會更加盡心盡力幫他那個侄女兒呢。
一籌莫展的顧時卿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單手支著下巴,望著邊絕美的晚霞,怔怔出神。
突然,顧時卿掏出手機給某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一陣彩鈴之後,聽筒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時卿?找老師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自然是譚雅芸,這是顧時卿唯一相熟的職位最高的與教育工作相關的人了。
顧時卿問道:“老師您現在不忙吧?”
“正準備做飯,有什麼事你。”
顧時卿將現在麵臨的困局告訴了老師,靜靜等待對麵的回音。
稍顯持久的沉默中,顧時卿已經能想象到老師為難的神色,心底便升起幾分涼意。
終於,在顧時卿以為對麵已經掛了電話的時候,略帶歉意的聲音道:“如果真是按你的那樣,我也沒辦法幫你,線索和證據都太少了。”
顧時卿身子軟了下去,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我明白了,就這樣吧。”
就在他準備掛的電話的時候,對麵突然道:“聽你爸媽都出去旅遊了是吧?你一個人在家?我家裏也隻有我一個人,要不要到我家裏一起吃晚飯?而且關於那件事我們當麵談或許會有更多發現。”
顧時卿猶豫了下,道:“好的。”
進屋給千葉準備好狗糧,顧時卿換了身衣服,整理了下儀容,來到客廳,目光遊移,想了想,去櫃子裏翻了袋奶奶家送來的土特產,裝在嶄新的口袋裏,提著口袋出門搭車,然後前往譚老師剛剛用短信發過來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