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城,位於神武大陸東西大陸交彙處。
此時的潞城無比擁擠熱鬧。人流的不斷湧入,並非都是前來做生意或者前往另外的大陸曆練,絕大部分是在遠離故土,逃難。
很多年前,有大陸的頂級星算師曾預言,西大陸將迎來滅頂之災。至於災難從何而來,去往何處,眾說紛紜,沒有一個定數。此事原本已經被封存在某些大家族和三大帝國的密室內。
百餘年前,突然出現一個名叫丘水的星算師,他說,千年之內,會有億萬流星從域外向西大陸飛來……
僅僅一句話,就讓整個西大陸人心惶惶,坐臥不寧。
因為沒人敢質疑他的話。丘水,曾經的星瞳樓長老,因為星算術造詣極高,曾被內定為下一任樓主,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星瞳樓驅除。
他的黑曆史沒人知道,有人懷疑他人品不佳,但他的星算術沒人敢懷疑。
而且關於西大陸即將迎來天外隕石,遭受滅頂之災的預言廣泛傳播,弄得人心惶惶之後,星瞳樓也沒人出來辟謠,讓丘水這話的可信度越高。
如今西大陸有錢有勢的人正湧向潞城,準備前往東大陸避難。
離島也是人滿為患,在李可聚帶著潞城刑堂修者擊殺了幾位鬧事者,無惘大君又出麵警告之後,秩序基本正常。
往來的人流給離島增加了不少的收入,但是離島眾人卻愁眉不展。雖然風廉隕落的消息被阿門嚴密封鎖,但是這些年從嵐煙靈界出來的修者不少,那一戰又是那麼出名,這個消息還是傳到了這裏。
此時離島的島主蔣華龍忙得焦頭爛額。人流的湧入讓離島的管理出現了很多漏洞,加上人心出現浮動,搞不好一夜之間就能讓離島分崩離析。
他從魏安夫手上接過離島也就幾十年,能做到今天這個樣子已經彰顯出他的管理水平很不一般。但沒有誰願意出事情,況且在他內心裏,根本不相信“天下第一宗”老宗主的兒子,也就是他現在的門主會隕落。
現在,通往域外的空間通道已經打通,數百艘“漁船”載著數萬名修者悄然入駐離島,吃喝拉撒睡都歸他管,更是讓他恨不得有千八百個分身去處理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雖然雜亂,但還難不倒他。最讓他憂心的事情,是阿門的商隊除了行空舟那一路,其他的商道已經被截殺了不下十次。物資的損失他可以不在乎,但是門人的損失就讓他傷筋動骨了。
這事讓吳韻和金血無比惱怒,專門派了七十名武祖級別的強者過來幫忙,還是沒能保證商道的安全。
這些年,離島已經遺失了過半的商戶。連三大帝國都將部分生意轉移,不再與阿門合作。
“壓力山大呀!”蔣華龍坐在行空舟內獨飲,自言自語。
除了他,估計整個離島的門人,沒人敢接近冷冰冰的農煊禪,更別說與他獨處了。
一直在專心修複行空舟和鏡歿的農煊禪難得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小年紀,有什麼可憂愁的?”
蔣華龍見農煊禪手中的活並沒有停下,可他一肚子苦水都不知道找誰訴說,不管不顧,如竹筒倒豆,一口氣將自己麵臨的困境說與他聽。
沒有等到農煊禪的任何回話,蔣華龍起身道:“該回去了,他們再找不到我,就要發瘋了。”
農煊禪這時才問道:“你們阿門就沒那能耐查明那些匪徒的身份嗎?”
蔣華龍無奈地說道:“倒是查明了那麼幾個獵殺者組織背後的勢力,可是我們阿門剛剛起步,那些人我們惹不起呀。”
農煊禪譏笑道:“那你就坐等著人家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卻跑來我這裏訴苦?”
蔣華龍氣道:“我當然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我們阿門人員有限,而且很多已經擺在明麵上,我們一出手,別人不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到時候他們把這事拿到元老院一說,阿門還不被天下人口水淹沒呀?”
農煊禪說道:“就你這麼一個蠢貨,風廉那小子怎麼就放心把離島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你?”
蔣華龍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立馬鞠躬行禮道:“前輩,您就教教我吧。以後您需要什麼,一句話,我蔣華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