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最終逃離冷燕一眾的追殺並成功活下來,除了要感謝公孫蝶這個救星外,最該感謝的,還是這柄莫名其妙就認我為主的羅睺劍。
感謝我與惡魔的這段奇妙短暫的緣分。
冷燕最終是被公孫蝶率眾攔下,無情擊殺了。但在那之前,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裏了。
在那絕望與希望交替的關頭,冷燕從上向我打下來一件極其殘暴的暗器。那不是弩箭,不是飛鏢,甚至不是毒藥,而是一簇霹靂雷火彈,會爆炸的那種。我也沒想到她那彈丸威力那麼恐怖,如果當時給擊中,我肯定變成碎片了。
萬幸多虧了這柄惡魔之劍啊!為了救我,它自己竟迎上去飛斬那些炸彈。縱然羅睺劍神勇,若奇跡般的存在,結果也被炸毀了。劍身盡碎,粉末一般,到後來,可用的,就隻剩下了這個滄桑古樸的殘缺劍柄。
唉……可惜了,才跟了我沒多久,我尚未好好研究一下你體內的秘密。
到底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
那個時候,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的,懷疑過李秋水,懷疑過劍嬰,懷疑過與我接頭提供線報的人,甚至懷疑過穀主,但到頭來,終是沒有機會驗證。
我隻知道,我這次行動,隻是某幾位大人物下的棋局中的一著而已。我,我的上線,公孫蝶,包括張日、田萬畝等一幹人全都在內,統統不過棋子。越是在爭鬥中率先廝殺死去的,就越是炮灰。
公孫蝶雖幹掉了冷燕,救了我回去,我又得蝴蝶穀-神醫及時救治,僥幸保住了性命,但終是難盡人意,那暗器上的餘毒無法盡除,到底是叫我受苦了。
第一件,自八月初九到九月初五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幾乎沒有正經吃過什麼東西。吃多少吐多少,搜腸刮肚般地惡心,不旬日間就瘦成了皮包骨頭。那時奄奄一息的樣子,把菲兒和我師父李雲嚇得,以為我就要死了。若不是為了維持生命,不叫菲兒哭得厲害,我可能都拒絕張嘴了。別吃飯、吃藥,水都一滴不想咽。
第二件,當時渾身麻木,許多地方失去了知覺,連自己尿尿失禁都感覺不到。要不是師父照顧和提醒,又想法子阻攔著不讓菲兒看到,我不知還要承受多少難言的尷尬。那個狀態持續了足有半月之久,直叫我感覺生不如死,當時都想自我了斷了,落個痛快。
第三件,後來經過調治,慢慢好了以後才發現,雖然身子無礙了,但我的情緒不能激動,要盡可能控製在平穩的範圍內。不可大喜大悲,不可憂愁,不可惱怒,否則極易昏厥。老,這個情況讓我心裏五味雜陳,我必須活得鐵石心腸、木頭一般,最好不要有人類的情感,就當一個冷冰冰的活死人算了。
然而,冥冥之中上戲弄,我卻又因禍得福,有了一種常人無法相比的本事。那就是眼睛似乎打了雞血,看東西更清楚了,而且意識和反應的速度比常人要快許多。別人短時間內看不清的東西,我卻能。在我眼裏,似乎物體運動的速度變慢了,軌跡清晰了許多。舉個例子,蒼蠅蚊子什麼的,再想從我眼前飛來騷擾,我能準確無誤地用筷子夾住。因為在我眼裏,它們飛得慢多了。
這匪夷所思的能力,幻覺一般,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直到後來,師父帶著我專門去驗證,迎麵向我射來三支不一樣的飛鏢,我不僅全都準確躲過,而且清清楚楚看到每支鏢的特點、來向,甚至上麵刻著什麼圖案、刻了幾個字。